:“嗯。”
“那你做得对。”她进了厨房,瞧见灶上烧沸的水,帮着贺枕书拿了木盆把水倒出来,“长临脾气好,以前村里那些小孩欺负他,他都忍着,说他不是,他也忍着。我可忍不了。”
白汽从木盆里腾起来,裴兰芝站起身,终于露出点笑意:“以后你也别忍,有事阿姐给你担着,知道不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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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枕书端着热水走进后院。
卧房的窗户被推开半扇,那原本该在床上躺着的人,如今却坐在了窗边。裴长临手里握了一把极轻薄的凿子,从木料上轻轻刮下一小片木屑。
这便是做木工剩下那些边角料的另一个去处了。
木工是个精细活,不仅费力气,还费心神。因此,裴木匠原本不希望裴长临也碰这些。
可抵不过这人喜欢。
最初只是在他爹做活时蹲在旁边看,后来便开始从棚子里摸点边角料,自己偷偷上手做。
第一次做,就做出了一把极精巧的鲁班锁。
就连裴木匠都没想到,这个连斧头都拿不起来的病秧子,竟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。
从那时候起,裴木匠不再限制裴长临学习此道,还会时不时教他点东西。村里几乎没人知道,裴长临如今的木匠造诣,其实不比他爹差多少。
就是这人的废物身子不争气,每每耗费心神过后,总要心悸难受,严重时还会发烧病倒。如果贺枕书没记错,他上次病倒就和这有关,连着烧了好些天,直到昨天才勉强能下床。
……他怎么敢的?
贺枕书走到窗边,不等他说话,后者先停了手里的动作,抬眼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