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夜里太黑,这油灯又太过黯淡,始终看不清她的模样。
若是按着市井里的话本来,鬼物应当是见不得光的,可这女子似乎比先前的吊死鬼和床下钻出来的鬼物还要畏光,这样的鬼,却口口声声说能为她续命,实在可笑。
来拿。容离弱声弱气地说,心里已在思索,一会要将这笔抛去哪儿好些。
女子刚迈开一步,蓦地一顿。
容离本已想好要将紫檀梳妆匣里的三角符取出来了,那符是二夫人还在时为她求来的,听说能消灾辟邪,只是她未曾贴身带过。
还没等这浑身裹着黑绸布的女鬼走近,屋外狂风四起,风声更似鬼哭狼嚎,头顶上的屋瓦响个不停,好似有手在拨弄着。
窗棂的糊纸上忽地映上了一个瘦长的影子,那影子抬起手来,将手指抵在了纸上
纸破了,一根森白的手指捅了进来。
容离浑身僵了,这大晚上的,怎来了这么多鬼物,这裹着黑布的女鬼还未应付完,竟又来了一只,她这儿是阴气太重还是怎么的,竟这般招鬼。
还是说,这屋外的鬼也是为了这杆笔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