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柳眸光躲闪,身子似是有些僵,可还是立刻走了过去,扶着容离走近窗边的妆台。
妆台就在窗棂边上,桌上的首饰和脂粉盒乱成一团,是夜里被那剥皮鬼给撞乱的。
容离拿起香粉盒,状似无意地朝窗外看去,连一个鬼物也未瞧见,想不通华夙在看什么。
华夙就站在她身侧,一双上挑的眼凛若寒星,黑绸被风拂动时,眉心的朱砂隐隐绰绰,这一言不发的模样甚是寂寥。
容离沾了些香粉往面上抹,慢声道:昨夜你们在屋外可有听见什么声响?
白柳慌忙摇头:未曾。
我昨夜睡得昏昏沉沉,眼皮重得很,好不容易睁了眼,竟瞧见有个人影直挺挺地站在我床边。容离说得慢,就跟在讲话本一般。
白柳哆嗦了一下,是、是小芙?
哪能呢,小芙昨夜伏在我床边睡的。容离摇摇头,朝铜镜里看了一眼,又说:我以为是你,或是空青。
姑娘莫不是看错了?白柳颤着声道。
容离也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,可若不是你们,亦不是小芙,那还能是谁?
白柳哪敢说话,连鬼字也不敢提了,唯恐犯了忌讳。
容离转头,将冰冷的手搭在了白柳的手臂上,略微仰着头道:今夜你进屋陪陪我,这么一闹腾,我也有些怕了,也不知是不是因半截入土的缘故,总能招来些脏东西。
那、那我便陪着姑娘。白柳连腿也抖了起来。
今晨的汤药呢,怎未端来?容离又道。
白柳忙不迭开口:我这就去端!
说完她转身就走,出了门还跑了起来,像是在躲什么。
这白柳一走,空青便叩了门,姑娘?
不用进来,若是有事我会唤你。容离在屋里道。
空青在门外应声,还真不进屋了。
屋里,华夙侧过身,垂目朝这凡女看去,你将她们支开,是有话同我说?
容离昨夜受这鬼物指引,学得了那杆竹笔的用法,已不是那么怕了。她抬头瞧见了华夙未被遮起了一双眼,那狭长的眼好生绮艳,但也足够冷漠。
以为我已走?华夙忽道。
容离顿觉窘迫,摇头道:竹笔之事未了,想来你不会走。
华夙轻轻呵了一口气。
你在看什么?容离轻着声问,眸光似小鹿一般。
嗅见了一股令人心烦气躁的气味。华夙淡声道。
什么气味?容离皱起眉,只闻到了一股脂粉香。
青衫鬼。华夙道。
说起青衫,容离眼前飞掠过一张脸,她愕然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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