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他抬起头,像是恢复了镇定:“父皇说得是,儿臣是父皇之子,如何能被这小小磨砺击倒。只是……事发突然,儿臣心中……”他垂下头,似强忍悲痛:“且儿臣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皇帝轻叹口气,声音难得放轻:“你的地位不会因断了条胳膊就发生改变,以前该是怎样就是怎样。”
他继续道:“且放宽心。此地不宜修养,明日朕带你回皇宫,而后可遍访天下名医,总会有办法修复你的手臂。”
“多谢父皇。”季召感激道。
见季召情绪还算平静,并未因此太过消沉,皇帝再嘱咐了几句,便转身离开。
而当皇帝走后,季召艰难侧眸看着空落落的左袖口,他终于变了脸色,狠狠地咬着牙关,苍白的面上全是狠厉阴鸷,宛如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。
“季,淮!”说完,似想起什么,他的右手背鼓起青筋,蹦出另外一个名字:“谢书——”
第24章 演戏 她走到季召的帐门口,深吸一口气……
白日受了惊吓,谢书精神不济,入夜睡得极早。
半夜忽地惊醒,睁眼见帐内昏暗,仅有烛灯的星火微微闪烁。她侧眸望去,季淮闭目安然熟睡,呼吸均匀。
谢书轻轻侧过身,阖上双眸,酝酿片刻却睡意全无。约莫已睡足,她复睁开双眼,盯着帐顶,脑中思绪翻涌。
她在想白日之事,想前世,想今生,想与季淮的相处,最终想到她白日洒在季召身上的粉末,以及他断了的那只胳膊。
谢书不自觉轻抿起唇。她心知季召多疑,今日之祸只需稍稍一想,他便能发现不对之处,也必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。
然谢书知道季召只是怀疑,没有证据证明她的参与,他即便怀疑也难以确定。
但季召素来心狠手辣,前世她未曾有害他之心,最终都得了个家破人亡,莫说今世让他断了左臂……
谢书身后站着将军府和季淮,倒也不必怕他,然她暂时不想给他们添麻烦。
她握了下手指,心底有了思量。
如今和他撕破脸还为时尚早,既然他只是怀疑,那就继续混淆他的感知,让他更加摇摆不定,等先安抚住这条毒蛇,而后伺机而动,一举攥住他的七寸,要他再难翻身!
下定决心,谢书转眸再看向季淮,见他长睫轻垂,未有苏醒迹象。她动作很轻地自榻上坐起,而后小心翼翼地从榻尾下来,披上外裳后向帐外走去。
撩开帐帘的那刻,谢书又看了眼季淮,确认他仍旧未醒,这才放心离开。
孰不知,在她放下帐帘之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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