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珩猝不及防,被哽了一下,竟真的无言片刻。
白岳看他难得乖顺,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,转身而去。
赵珩忙道:“你去哪?”
“‘你’是谁?”白岳头也不回地问。
赵珩生怕他被气得去告状,不愿再被自己爹骂一次,他到底年岁尚轻,还没修炼成日后刀枪不入的脸皮,心不甘情不愿唤道:“先生去哪?”
白岳心情稍霁,“去给你找药。”
赵珩端起茶,闻言立刻道:“不必,我不疼。”
说不疼是假的,他不是铜皮铁骨,跪了好几个时辰,此刻已经快感受不到腿的存在了。
他还以为白岳会再为难他一会,谁料白岳居然要去给他取药。
而立之年的男子生着张清峻冷漠的脸,表情向来不多,不管是笑还是怒都很清浅,活像截木头板。
“回去让君上看见你身上的伤,疑心我对你动了手,”白岳哼笑了声,“一怒之下再诛为师的九族可如何是好?”
赵珩道:“我爹不会的,更何况先生你祖母不是位公主吗,诛九族就杀到自家人啦。”
白岳听他又腻着腔调说话,蹙眉道:“把舌头捋直,不成体统。”
赵珩闻言刚对白岳升起的那点好感立刻烟消云散,“我捋直啦捋直啦捋直啦,你要是从小长在北澄你官话说的还不如我呢!”
他不知道这些齐国人都什么毛病,总愿意拿他出身北澄说事,明里暗里道北澄苦寒鄙俗。
出身北澄怎么了,不都一个脑袋两条腿,更何况当年戎鄞是齐国君上亲自去求娶的,他们怎么不敢和赵祈说北澄人都粗俗无礼呢?
白岳拿药的手一顿。
他转身。
赵珩披着洁白的巾帕,神情不满且戒备地看着他,“你又要做什么?”
“谁?”
“你。”赵珩硬邦邦地说。
话音未落,白岳向前走了几步,至赵珩面前,方停下来。
少年线条姣好的下颌桀骜地扬起。
白岳道:“伸手。”
赵珩刚才被白先生一番似有似无的轻蔑弄得满腹火气,“不……”
还未说完,头顶便被搁了个药瓶。
赵珩下意识抓在掌中,触手温润,像是玉。
“伤药,自己涂好。”白岳道。
赵珩的不字还未说出口,就听白岳继续道:“方才我的话说重了。”
赵珩转瓶子的手一停。
白岳静静地看着他,“我并无轻视你身份之意,我只是觉得,身为王族公子,像公子这样说话,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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