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张,倒叫我有点不好意思,要在小宴厅上摆席,还要在外头请戏,这排场都是节下才有。”“老太太喜欢,你只管受着,怕什么?”他松开她,又回身过去握起笔来,“请哪个班子的戏?”“老太太也听说张家新买的戏子会变戏法,叫去借他们张家的。”池镜一听不好,笔一顿,滴了滴红墨在公文上头。玉漏看见忙拿过来吹,“你也太不小心了,这是衙门里的公文,你当是你书房你那些废纸么?做官也做得不小心。”池镜没理会,接过来晾在炕桌上,板过她的肩道:“上回在四府里就是看的张家的戏,也没觉得哪里特别好,只那两个会变戏法的也热闹不起来,不如外头请个耍百戏的班子,人多热闹点。”“就是如此我就消受不起了,再请个人多的班子,排场弄得更大,我愈发过不去。”玉漏瘪下嘴,“昨日在老太太屋里商议这事的时候,你没看见大奶奶的脸色。”池镜执意不肯请张家的戏子,“你说消受不起,又何必为了生日去叨扰人家?”“这又不是我的意思,是老太太和张家太太的交情。请他们来,了不得多赏他们几个钱。”
池镜给驳得无话可说,心里恼偏和张家有这些交情!不过慢慢想来,横竖筵席摆在里头,即便西坡送人过来,也是在门房内等候,他走不到里头,玉漏也走不到门房上去,未必会碰见。“你怎么忽然讨厌起张家来了?”玉漏歪着眼在他身上审度,“难道是张家有人得罪了你?”“没有的事,我又不常到他们府上去,会有什么人得罪我?”于是次日午晌一过,真请了张家的戏子来,跟来的人也是西坡。池镜衙门才归家,不放心,便打发永泉进门房里去,嘱咐道:“你看着他,不许他乱逛。”永泉低着头嘀咕,“人家又不是不懂礼数的人,到别人家府上来,谁敢乱逛?”偏给池镜听见,斜他一眼,“你是说我多此一举嘱咐你?”永泉忙笑着摇头,“我是说,三爷也太谨慎了,小宴厅里门房隔得那么老远,奶奶没事到门上来做什么?遇不见的,您只管放心。”其实遇见了也没什么,不过池镜总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免得他们一碰见,玉漏又得日忘不掉,尽管她嘴上从来不说。她是擅长把感情埋在心里的人,埋得太深,反而像颗危险的种子,他总担心它有一天会发芽。这次他没去和西坡说话,怕过分留意西坡会给西坡造成错觉,以为他真有本事做自己的对手。可越是自傲,越是耿耿于怀。回房来玉漏不在房中,小丫头说吃过午饭就到老太太屋里去了,陪着几位太太奶奶们抹牌说话。池镜换过衣裳用了些午饭,自往外书房里去找田旺看预备好的东西。田旺早将一堆形色不一的风筝摆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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