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才刚开了头,老天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夺去他行走的自由?
江心朵告诉自己要坚强,不要哭,但是一想到弟弟还在加护病房,妈妈也躺在医院里,在这样的夜晚,她怎么也坚强不了。
她——
又哭了!
无声无息地——
落泪。
淡淡的月色笼罩在她身上,让她浑身都像蒙着一层轻纱,朦胧,飘渺。
范仲南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,那块白色的方巾已经递到了她面前。
这是——
江心朵望着眼前那方白色方巾,惊讶地抬起头,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是谁,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已经被来人强硬地抬起,然后,方巾落到了她掌心——
“你——”
她才一张嘴,男人已经转过身子大步而去。
她愣愣地望着高大男人离去的方向,再看着掌心里的方巾——
那个人,是因为看到她流眼泪才好心把方巾借给她吗?
“朵朵,上车了。”魏一鸣驾着车子到江心朵的身边,却看到她失神地望着大门口。
“嗯。”江心朵收回视线,上车。
而掌心里,那带着淡淡男性麝香味的方巾却被握得紧紧的。
一个陌生人带给她的一丝丝暖意。
范仲南坐在黑暗的车子里,看着那辆车从医院里驶出来,然后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。
他随手点起一根烟,缓缓地抽着。
他对自己的行为很不解。
不明白,在电梯前那股陌生到极致的怒意是什么,不明白为什么开完会后没有让司机直接开车回酒店,而是让他们都先走了,不明白为什么,他看到她站在那里,孤单无助的样子,他会下车,默默地递上一块方巾。
他想,他真的应该是生病了!
刚才怎么没让院长给他检查一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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