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金盏花膏、柳树皮、罂粟花奶,还制作了两个简易的夹板石膏。但到头来,面对这样严重的创伤,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阿波罗妮娅很想哭,还是父亲反过来安慰她,教她用火给短刀消毒,挖掉腐疮,清理脓血,再用沸酒给伤口消毒,敷金盏花膏,包扎,固定夹板。做完这一切,阿波罗妮娅才想起没给父亲喝罂粟花奶,可他竟然连一声痛也没吭。
也许是因为连续两天的阴雨缘故。今天中午的时候,父亲又开始发烧了,隔着斗篷与皮革,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体不正常的高热。她给他喂了柳树皮茶,但效果并不明显,到现在她叫他名字,有时候甚至都得不到回应。
阿波罗妮娅倍感惶恐,她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甩出追兵够远,但她知道,父亲需要一个挡雨的屋檐、温暖的火炉以及能躺下放松的床褥,否则他可能到达不了了。
权衡过后,她果断地调转马头,朝向客栈。
一开始阿波罗妮娅还担心自己剩下的钱不够住店,好在一楼的最后一个房间“只要两银鹿,毕竟说实话,那间窗户朝着马厩,可能有人会嫌吵、嫌臭……包一顿晚餐,有肉汤、面包和酒,但别错过时间。”店主老板这样说。
房间在走廊的尽头,低矮而积尘,但床褥收拾得很干净,还有一条迭起来的毛毯。阿波罗妮娅把意识模糊的父亲放在椅子上,卷起他宽松的马裤,拆下石膏、绷带,检查伤口的情况,腐疮似乎没有进一步扩散,那么也许父亲发高热的缘故并非发炎,而是虚弱与淋雨。她小心谨慎地为他清洗伤口,时刻关注父亲的表情,他半昏迷过去了,仍然偶有一点儿恍惚的意识,但没清醒到能阻止自己本能地喊痛。
父亲痛苦的呢喃在她心里激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,这种感觉并非刚刚产生的,而是潜藏许多。大概在君临丝绸街,她亲眼目睹艾德·史塔克大人,临冬城主兼首相之手,像被狮群困住的野狼、又被刺穿右腿时就埋下了。
换完药、扎上绷带,并将干净的夹板石膏固定好后,阿波罗妮娅蹲下,一只一只地脱下奈德的鞋,皮靴里面积了水,羊毛袜湿透了。
她的指尖碰了下他浮肿的脚,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。
动作轻柔地把父亲扶到床上,阿波罗妮娅一件件脱掉他的衣物——皮革马褂,亚麻衬衣,黑色马裤,衬裤……突然间她停了下来,将鼻尖贴近他赤裸的身体。没有斗篷、皮革、亚麻和雨雾的遮盖,艾德大人闻起来好臭,汗臭、分泌物味、马臊味和尿骚味混合在一起。她情不自禁地微笑了。然后拿打湿的毛巾给他细细清洗起来,用干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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