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当时怕自己多想,就没去多想。
可现在,贾敬一下子将面前的白纸戳穿,让贾敷不得不去思考,天丰帝对贾敬,或者对整个宁国府是什么态度。
贾敬见自己兄长双手交叉紧握,大拇指上下绕着,这是兄长往日里思考时经常做的动作,他便趁热打铁,接着道:
“哥哥,你我自幼读书看史,历代的功臣勋贵们,又有几个善终的?又有多少延绵百年的?”
“汉祖诛杀异姓诸侯,唐宗削藩镇……古往今来,在天下初定时,他们倚仗功臣开疆拓土,待基业稳固后,便疑心重重,唯恐功臣拥兵自重,自觉威胁忌惮。”
说到这里,贾敬顿了顿,观察着自家兄长的神情,却发现贾敷正看着他,目光平静地有些奇怪,他见贾敬停了下来,颔首:“怎么不接着说?”
贾敬眨了下眼睛,下意识应了贾敷的话,“俗话说,人走茶凉,即便父亲当年与圣上亲近,可到底父亲已经逝世多年。”
“可能父亲在时,圣上对于我走科举仕途没有什么看法,可现在,圣上绝对是不愿意看见,宁国公府出一个科举出身的实权人物。”
贾敷听着,提出了自己的看法,“且不说父亲逝世,早已经不掌兵权,就说咱们府,如今也不再管这些事了,何必如此呢?”
他自认为自己如今在一帮子勋贵里已经够窝囊了。
贾敷摩挲着手指上已经淡化的茧子,嘴角泛起一丝苦意,若是有机会,谁想跟条虫一样趴着过日子呢?
“可是,咱们西府还鼎盛着呢。”贾敬轻声吐出一句话。
贾敷听得心头一震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。
诚如贾敬所言,他们东府如今瞧着是没什么,可西府如今的掌家人是他堂叔贾代善,世袭先祖的荣国公,他本人在朝堂也是如鱼得水,他父亲贾代化去世后,圣上便更加器重贾代善了。
贾敷心中涌起一丝无力,他们东府与西府本就是同根同祖,向来是相互扶持,可眼下。圣上却不愿意看到这一幕。
西府已然势大,他们东府合该避其锋芒,才能削减圣上的忌惮和戒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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