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杂音,令人头皮发麻。唯一有活人味儿的,是驴子的蹄子踢踏声。
季月槐往后退了半步,撞进了宽阔结实的胸膛里,秦天纵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横刀护在身前,俯首低语:“别出声,是赶尸匠。”
季月槐呼吸放轻,以微不可查的幅度点点头。
随着步伐的逐渐逼近,林间清新湿润的泥土芬芳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尸体的腐烂与酸臭味。
尽管早有心理准备,季月槐还是脊背发毛,汗毛竖起。这些“人”似乎是要斜穿过林子,那就刚好会路过他们眼前。
今天是个艳阳天,光线亮堂堂的,照进林子里,季月槐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颈晒得暖洋洋的,但他却宁愿天色昏暗些才好,因为——
这些尸体的面容,也被照得清晰可辨,能明明白白的瞧见他们青灰的污浊眼白,还有僵硬许久,鼓胀形变的紫红血管,皮肤黄的吓人,只是单纯的枯黄,无一丝血色。
当然,没有也正常,尸体有血色那就怪了。
秦天纵温热的呼吸扑在季月槐的额角,让他感到些许的安心。
其实本就没什么可怕的,赶尸匠罢了,也是门维生的手艺,只是邪门了点,并不会像活跳尸那样暴戾,会扑上来撕咬他们。
季月槐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。
领头的坐在驴子上的那位半瞎子,想必就是赶尸匠了。
只见他端坐在驴背上,身后背着个破铜锣,腰上拴着条长又粗的草绳,那些尸体被这条草绳给一个个的联结在一块儿,所以走得才如此井然有序。
尸体们的额头上都贴着画了符的黄纸,走的缓慢,眼睛直勾勾地死盯着前方。
只有被送回故乡安葬于泥土时,他们才会安心地阖上双目。
逝者安息。季月槐默念。
不多时,赶尸匠远去,噔噔噔声隐入深处,林子又恢复了静谧的平和。
季月槐回过神,发现手里的石菖蒲已被他捏烂,沁出青汁,在衣裳表面洇开。
“上马。”秦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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