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队伍绕着村寨缓慢地前行着,哀戚的哭丧着不绝于耳。
队伍里的一个小娃娃拉着妈妈的手,天真无邪地问道:“娘亲,大家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?”
“石叔叔家的儿子,永远地离开了,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生活了,再也不回来。”
“哪一个哥哥呀?石叔叔有两个儿子。”
“唉,大宝,他们两个,都走了……”
“怎么会呢,娘?”小娃娃歪歪头,疑惑道:“石大哥没有走哇,昨个我见着他了。”
“小祖宗,莫要胡说。”女人闻言,作势要掐他的腮帮子,可这时,身边的大儿子也说话了。
“娘,弟弟他没瞎说,我也瞧见了。”
女人顿了顿,没有责怪俩孩子,也并未在继续这个话题,只是默默地跟着队伍,挥洒着竹篮里白花花的纸钱。
夕阳将寨民们的影子拉的冗长而倾斜,像某种多足的长虫,绕着村寨蜿蜒爬行。
*
夜幕降临,连续多天无所获,众人决定翌日启程回城。
可笼罩于心头的迷雾尚未被拨散,季月槐辗转难眠。
深林偶遇的赶尸匠石川,马店被刺穿胸膛的石亓,震颤不息的槐木铃铛,惊慌失措躲藏的阿瑾……
他白日未寻得机会单独与万姑娘相处,于是决定趁夜深人静,将阿瑾之事全须全尾地告知她。
月光下的村寨很美,凤尾竹泛着层微弱的银光,竹叶的“沙沙”声宛如叹息,又如低语。
每座吊脚楼的后面,都紧挨的摆放着酸菜缸,缸盖上还压着块青石,以防被人随意掀开。
季月槐注意到,昨夜与自己闲聊的那位长老,正站在酸菜缸边,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斗。
火光忽明忽灭,照亮了他颤抖的枯瘦手指和沟壑纵横的脸。
抽完了,长老在缸子边重重地磕了磕烟斗,烟灰随风而散,但他却仍伫立在缸子边。
片刻后,他像是下定决心般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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