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再次抬头,看进的还是他的眼睛。
这个人……没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么?
继续低头给他的伤口涂药,药膏是淡绿色的,泛着一股清淡的药香。
全部擦在了伤口上,她轻轻地吹,尽快干了,也好把他的衣袖放下来,不然就全部都蹭到衣服上了。
随着她吹气,他的手也再次成拳,本就坚硬的手臂紧绷起来,像石头似得。
灯火不如将军府那般通明,但恰到好处。
邺无渊居高临下,他始终都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。
宛若白瓷,白的过分,细腻的过分。
她的耳朵白的透粉,一直连带着露出来的颈侧,许是因为她微微歪头,那弧度极好,修长而优美。
他也不回答她,以至于她根本就不知他到底啥想法。乐意还是不乐意,起码给个信儿啊。
将涂在伤口上的药膏吹干了,阮泱泱这才动手把他的衣袖一点一点的放下来。
一切做好,阮泱泱也站起身来,邺无渊无声的收回自己的手臂,举止自如。
“将军早些休息吧。咱们庄园里没那么多消遣,不过从庄园侧门出去倒是一马平川,可以跑马。”别人家的庄园里头可以张罗些乐子玩儿,有特意搭建的戏班子,亦或是还可以请人来表演杂耍之类的。但将军府的庄园就很素净,因为老夫人不喜欢。
再说,阮泱泱也觉得没啥意思,听戏,看杂耍表演,还不如躺着睡觉呢。
抬眼看她,邺无渊的眼睛一时看起来深邃如漩涡,他轻轻地点了点头,“去休息吧,太晚了,你那手工就不要做了。”
提起这个,阮泱泱笑了笑,“好,将军歇着吧。”后退两步,她便转身离开了。
门始终是敞开的,邺无渊可以一直看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。在这里,距离近,她做什么,他都能听得到看得到。
今晚不再做‘手工’?那是不可能的,她还着急赶工呢。不过,不能在小厅里了,都在一个大院子里,很容易就会又被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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