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大人。”
顾稳靠着墙抬起头来,见是御史台的田御史,顿时苦笑:“我一个犯官,田大人取笑我不成?”
田御史也苦笑一声:“都是犯官,谁取笑谁?”
田御史名叫田清德,是个寒门出身的真君子。
这次太湖溃堤贪污案原本跟田清德无关,皇上借此连坐许多无辜官员,他气愤不过上书劝谏,皇上怒而找了个由头发作他,田清德就被流放了。
田清德跟着坐下,他长叹一声:“在其位谋其政,老夫身为御史本该劝谏皇上,触怒皇上被罚也是我该受的,可惜我夫人和我两个儿子,被我带累了。”
顾佑安抬头打量田家四口人,田清德和他夫人不到四十,身子骨还算健壮,田家两个儿子估摸二十左右的年岁,正值青壮,他们家这样的,应该能熬到流放地。
“田兄一家怎么没去驿站里头住?”
“我身子骨好,不怕吹夜风,就不跟别人抢了,后墙根底下睡着也清净。”
田清德幽幽道:“当今皇上以孝治国,明年开春就是太后的六十大寿,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大赦天下。”
“就算大赦天下,去了松江城后,我们一家估计也不会再回京了。”顾稳不惦记这事儿。
顾稳跟田清德处境不一样,虽两人都是流放,田清德只是出言不逊得罪了皇上,顾稳却是因支持其他人登基,把当今皇上得罪死了的。
田清德也明白,他轻叹一声:“我知你是正直之人,这次……我们家也是流放去松江城,路上有需要帮把手的,你只管开口。”
流放肯定吃得差,咬牙还能撑住,气候却难受得住。
昨儿才是中秋,晚上睡在屋外也不太冷,就是身体受累罢了。等过了山海关,入了东北的地界后,天寒地冻,那才是要命的时候。
艰难时有信得过的互相帮扶着,对顾家这小的弱的弱的顾家来说,真是求之不得。
顾稳感激地拱手道谢:“多谢您好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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