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为我操劳,我明日自己转转就行,只是不知抚台大人设宴,我能不能去长长见识。”
谢安淮有些惊讶,桑渡向来不是喜欢应酬的性子,平日这种人多的宴会,她都是能躲就躲的,怎么今日竟是主动提起想要去明日的宴会呢?
这念头流水一样从谢安淮脑子里划过,他看向桑渡的笑颜,虽有些迟疑,却仍是语气笃定道,“不过是寻常宴席,你若想去,明日同我一路就是。”
得了谢安淮肯定的答案,桑渡松了一口气,却也仅仅是一口气。
死亡时的痛苦与恐惧催促推搡着她做出这一系列的事情,可是,刚刚在那白纹黑虎爪下过了一遭,桑渡酸胀得快要炸开的思绪总算回缩了些。
先前只是想着这婚不能退,凭着这一个念头就从山上下来了。
可是方才见到盛逾,那惊鸿一瞥,却又让桑渡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这婚退不退,从来不取决于她桑渡。
先前几回,那退婚书写得那样果断,无非是须弥宗想要退婚的心思已经路人皆知,桑渡主动走一步,无非是全自己同呈莱宗的脸面,也叫须弥宗有个台阶可下。
可是现在……
桑渡进了客房,她手中浸了温水的帕子渐渐变冷,连带着桑渡的思绪一起。
她没有再想下去。
眼下,还有一件事更为重要——活过今夜。
倘若活过今夜,同先前比较起来,变数就是那一纸退婚书。
桑渡坐在床边,她微微闭眼,靠在床柱上,呼吸平缓。
月光一如先前,清冷如银,穿过窗户落在地上,格外静谧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桑渡猛地睁开了眼睛,她长长吐出一口气,长街颤抖,宛若秋日随风振翅的蝴蝶。
桑渡好端端地活着,活过了先前必死的档口。
可是,她的面色却仍旧是苍白如雪,看不出丁点血色。
桑渡重重吐出一口气,她起身,走到了床边。
东边,隐约泛白。
天快亮了,她活过了先前总是横死的夜晚,可是一颗心,仍旧沉到了幽深之处。
先前,她只对这猜测有七成的把握,可现在,退婚就会死这件事,已然有了九成的可能。
桑渡看着泛白的天际,悠悠吐出一口气。
热气遇冷,在桑渡眼前氤氲出成片的雾气。
桑渡盯着那片白雾,片刻后,抬手关上了窗户。
得在明天宴会前休息好,并想到一个好的法子。
啪嗒一声轻响,雕花的木窗户被桑渡关上了。
也隔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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