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次考试,已经是九年过去,岁月毫不留情将王赣的风华正茂蹉跎成半老中年,再错过这一个三年,他的前程将全无指望。这种情形之下他终于学会了钻营取巧,以供奉博取知州通融,放他赶考。
然而考试也没能考过那些大宗学府正经出身的青年才俊,最终得了个平庸的下县县令职位,赴任的路上经过蜀道九折阪,他默默无闻的半百人生总算留下了一个忠孝两全坡的传说。
九折子就是与他同届的考生,两人一同赴任,经过江陵府时还一同在宝庆寺壁上题诗。九折阪成了他俩的分道之所,九折子从此过,退隐归山成全了自己,王赣从此过,他平凡到覆满了铁锈的生活迎来转机,一入朝堂深似海,从此节节高升万人跪伏。
“什么样的转机,能让已近中年无为的人产生如此大的改变?”故事讲到一半,武理和奉知常也坐到了茶几边。
先生喝了口茶润嗓,叹气道:“我都教出了些什么学生啊,个个都爱听人闲话。”
三个人捻糕点喝茶,假装没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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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宫里来了人在外面等着。”徐虎小声提醒。
王相佝偻的脊背印在坚硬的红木椅上,沉默片刻,心中已然清楚今日的形势。“将我的明心剑拿来。”
徐虎一愣。
明心是御赐之剑,虽不至于到尚方宝剑见剑如见天子的地位,也是天子宠臣的身份象征,在这关头佩戴宠臣之剑去见宫里带来口谕的使者,其心昭然若揭。
来使是个白面小生,一身素袍看不出官阶,但王相常常能在皇帝身边见到此人——乃是宝文阁从四品待制,跟随在皇帝身边记录一言一行,带到百年之后将奉入宝文阁仅供后人瞻仰。
“罪己章疏?”王相表情淡薄,重复了一遍。
“陛下愿意给丞相大人一个机会,在明早朝会上诵读罪己章疏,承认自己对中原武林与西凉越府不正当的行为,谅在坦白从宽,可免死罪。”
“哦?”王相冷冷道。
徐虎怒火中烧,几乎要拧断白面小生的喉骨:“小子大胆!敢对首相口出狂言!”
王相枯瘦的手掌轻轻搭在徐虎肩上制止了他。
白面小生面无惧色,坦然道:“卑职只是个传话的,大人有什么意见,可自去面圣。”
两个人都没什么表情。
王相道:“传话的?依本相看不见得吧。”
白面小生蹙眉盯着王相衰老但冷漠的面孔。
“天下人皆知本相代天子唇舌,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奉命行事,何来擅作主张以至罪己一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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