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子依次轻敲壶耳壶口,殿下听声辨位,若五箭全中,也可依着你敕勒川的规矩,向在下讨彩。”
“除此之外,我再给殿下一彩头。”只见季怀真掏出一物件,平摊在掌心上,亮于众人面前——那是一枚刻着鱼纹的缺口玉珏,玉身温润冰凉,泛着淡淡光辉。
在场齐人面色变了一变,都知道这玉是如何来历,从前又因这东西闹出多少笑话,生出多少饭后茶余。
夷戎人或许不知,但在场齐人却是一清二楚,不禁为季怀真捏了把汗,心中揣测不已,看来这季怀真是当真不怕得罪夷戎七殿下,竟将陆拾遗的东西占为己有,还当着他的面加以挑衅。
夷戎人也好奇地盯着那玉珏,却觉得还不如一把宝刀,一张好弓。
燕迟半晌不吭声,四目相对间,对着季怀真意味不明地笑了,继而轻声道:“那就这样说定了。”
话音一落,已是五根箭矢在手,有侍者捧着条黑布上前,蒙住燕迟眼睛。
季怀真坐于主位,见燕迟这副样子,那点纨绔做派又忍不住冒出头,往后一倚,两腿叠着翘在桌案上,用露骨目光将人看了个遍。
左边壶耳一响,燕迟微微侧头,已是一箭向后投掷而出。
随着几声响亮喝彩,眼见那箭矢晃晃悠悠,堪堪挂在左边第一个被敲中的壶耳上。
就在这时,乌兰趁燕迟注意力不在这边,悄悄靠近季怀真,低声道:“人我都给带出去了,没被他发现。”
季怀真不动声色地点头,又道:“出去说。”
二人绕开众人走出去,季怀真一步三回头,还在恋恋不舍地欣赏燕迟英姿,直至无人之处,才道:“若瀛禾问起,你实话实说就好,燕迟在临安是如何救走齐人官员,如何把武昭帝交给獒云,一五一十都告诉他,不需要隐瞒,唯独两件事不可告诉他。一是你们放走李峁,二是今日我与他拿玉珏打赌之事。”
他不放心,又重复了一遍:“记住了?不可让他知道。”
见乌兰面带犹豫,季怀真又道:“事到如今,还不信我?”
乌兰被言重心事,面色一僵,又给自己找补道:“不信你怎么了,我到死都提防你。而且我觉得你这主意太危险,未必就能帮拓跋燕迟登上皇位。”
季怀真盯着乌兰,突然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你也觉得燕迟想当皇帝?”
他拿那掌心坑坑洼洼的右手挡住嘴,末了无奈道:“先前还‘燕迟’‘燕迟’,‘殿下’‘殿下’的叫,怎么如今喊他的时候连名带姓,咬牙切齿。”他笑容一收,又正色道:“你爹跟着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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