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,一个已逾花甲之年的老人,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道。
“莫非,你告诉老朽,你想取药引子,是假的?”
“不是!”
方宁撕心裂肺地朝他吼着。
“原来,你连亲自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吗?”骆百草微微合拢衣衫,半靠着那张木板床,极轻地叹了口气。
“你的决心,不过尔尔。”
“不...不是这样的!”方宁抱着即将炸裂的脑袋,痛苦地蹲在了地上。
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出来。
怪胎。
懦夫。
他都承认。
他就是不敢亲自面对那些。
方宁松开了紧紧咬着的牙关,闭上了眼,放任自己的思绪在痛苦中躲藏。
他的双眼一点点红了起来,就在即将完全失控的时候,后脑勺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。
方宁头晕目眩地跌在地上,捂着剧痛的后脑,怔怔地抬眼,看着宣承野那张含着微怒的俏脸。
方宁的懦弱彻底点燃了宣承野的怒火。
“不许疯。”她把方宁从地上拔起,摔在了骆百草身旁的木板床上,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去面对,去承担,别逃避。”
方宁却从床上爬了起来,扯着嗓子朝宣承野怒吼:“你懂什么!这是一个人!活生生的人!我现在是在杀人,你知道吗!!”
骆百草拢着衣服,花白的眉毛愉悦地垂了下来。
“知道这是杀人就好。”
方宁被骆百草如释重负的语气打得不知所措,他慌张又惶恐地望着骆百草,干张了张嘴,眼却淌了下来。
“老爷爷,以一命换一命,真的算是救人吗?”
“这个问题,老朽一辈子都没想明白,所以没办法回答你。”
骆百草正费劲地躺平,侧着半边身子,把手里的小刀在火上燎红。
“在医者眼里,人不过就是脊骨撑起的腐烂皮囊罢了。皮相或许可能相似,可脊梁定然各有不同。即便如此,也没有谁的命更高贵,没有谁的命一文不值。你说,该怎么算,这值得,或是不值得?”
他缓缓地将那刀塞到方宁剧烈颤抖的手里,将他僵硬的四指一根根握紧。
“老朽被这名誉、地位锁了一辈子,只敢循规蹈矩,甚至害怕后起之秀的追赶,一时行将差错,间接将你父亲害死。”
“仔细算下来,你该叫我一声师爷爷。可老朽又怎么有脸担你这一声孝敬?想跟你道歉,却说不出口。这样也好,算是全了我这不值一提的脸面。”
骆百草扬了花白眉毛,苍老的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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