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长风在呼声中向上试图抓住什么,但他周围都是火油燃尽后的黑烟,暴雨淋湿了他的衣袍,被冷风吹得烁烁作响,他的身体笔直下坠,心脏几乎要从胸膛突破。
他重重跌进应三川怀里,应三川被他撞得双臂发麻。他刚松一口气,就听到清宴阁上的蒋知凭栏大喊:“尔等住手!”
蒋知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该归向哪边,他从前靠着文沉过活,却不想跟着他当反贼。但此刻兵临城下,他没有再可以慢慢犹豫挑选的时间。
“你们都是大梁子民,投名参军也未尝不可!今日天子在侧,你们可知你们的所作所为是谋逆造反!不论成败来日都无活路!”蒋知振臂,在雨中震言:“文沉贼心,趋同者死无葬身之地,若此刻归降,与我军同享勤王之勋!这场仗你们必败,朝廷念你们识人不清只做小惩大诫!此刻放下刀剑,尚且还有转圜余地!”
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,文沉拉紧缰绳,战马在他胯下嘶鸣,他握住海晏剑,猛然拔出了刀。他冷笑一声,回首看着自己身后的杂兵和御林军,杂兵虽战法凌乱,但着装同一后看着同样摄人。
“京中兵马不足,皇帝援军无法及时赶到,谁能捉住皇帝谁就是下一个开国功臣!”文沉扬声说:“来日富贵眼看在即,诸位将士各凭本事,我文沉一诺千金,绝不反悔!”
“杀了他!”文沉喝道:“大梁官位九品之上者人头可换万钱!”
朱红漆门被撞击得发出巨大声响,厮杀声中有女眷的惨叫,文沉驭马从血泊中奔行,他劈刀踏入清宴阁,蒋知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,丧家犬一样跪在地上无法动弹。
“丞相、丞相!丞相大人!”蒋知仰头,在瓢泼的雨里努力睁眼看他,喉咙发出破败的求饶:“小人一心为丞相!我们是盟友,我们从前可是盟友啊!今日都是他们逼迫我来劝降,小人愿为丞相大人肝脑涂地!”
文沉冷然看着他,他头盔的边沿盛满了血水,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,“皇帝呢。”
蒋知立刻爬起来,抬手往后指:“在、在后面,应三川带着他跑了,他们还有一支禁军,五军都督府已经调兵前来,他们是想汇合——”
蒋知捂住脖子上的血痕,温热的血从他的指缝喷涌而出,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文沉,但文沉只是收回了刀,任由马蹄从他头颅上踏过。
他从不饶恕叛徒,他不要盟友,只要臣服。
梁长风在奔跑中不得不丢弃了他的冠冕,他身上明黄色的皇袍太惹人注目,他仓促间被应三川套上了锦衣卫的外袍,衣服有些长,跑在路上的时候吸满了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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