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手一转,刀刃对着他,斩钉截铁地吩咐他:“你听说,亲子的肉作为药引子是最好的,便以己身为母入药。”
池维竹是绝没有想到要如此!
他想的九死一生,是以双方党争,绞杀对方党羽,或是损失了人,或是损失了财,最后成王败寇,或是软禁,或是鸩毒,却是没想过要生生的割下一块肉来。
池维竹有些退缩地看着母妃,淑妃的目光却是毫不动摇。
母亲那坚定的目光像是跟钉子,订住了池维竹的身体,疼的他克制不住,双腿一软,跪在母亲面前。
淑妃的手已经瘦脱了相,骨节嶙峋,冰凉,被这手一抓,池维竹就好像被什么阴物抓住,再也不敢逃脱。他额头贴着母亲的手,害怕地落了两滴泪,旋即咬牙道:“日后,我必要池则宁付出代价。”
话虽如此,可是真到了要下刀的时候,池维竹还是有些退缩,看着准备的滚酒好药,还是觉得不够,又异想天开,或许让别人割了肉来,让父皇看见就好。反复几次,淑妃带回来的婢女连翘不耐烦道:“娘娘为了回来帮助殿下,不让皇后戒备,服下毒药,此药再多吃几次,毒入心脉,娘娘必定香消玉殒。殿下身为人子,不想着尽早获得圣心,让娘娘摆脱此等困境,只逞口头之快,若是如此,不如早日与娘娘同去行宫罢了。”
一番话让池维竹又羞又愧,他涨红着脸,把布帛咬在嘴里,一言不发,把胳膊递了出去。
次日,申珠果真哄着皇上来了,淑妃“不知情”服下了药引子,池维竹“不小心”被皇上发现了手臂的伤,皇上先是震怒皇子不爱惜自己,后又感动为人子为了母亲竟不惜以身入药,淑妃想到儿子受的苦,更是情深意切,泪水涟涟。皇上见了这母慈子孝的一面,不由得想起太子来。
池维竹此时又拿出了昨日赶出来的经书,道:“儿从前不肖,有辱父皇威名,使父皇担忧,伤了龙体。儿知晓自己罪过深重,平日只能刺血抄经,为父皇祈福。”
一旁又有申珠及时地点了几句,一番话直说的皇帝心软,心中想着,他不过是被太子争得急了,做出些不体面的事情来,又凑巧让人见了,算不得什么。最要紧的是,他比太子听话,孝顺,若说才干确实是少了几分,可若是事事亲为,又如何能显得尊贵?
心里想着,反而宽慰起池维竹来,“好孩子,从前那些事都过去了,你也受了苦了。你再忍耐些日子,父皇心里有数。”
到了此时,淑妃排的这一场戏方才到了结尾。
在淑妃的授意之下,池维竹以身入药,为母治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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