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扑在那只青鸾上,还以为是个杂役呢……
“你竟没在意么。”吴大人恍然大悟,“唉,你这一专心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性子啊可得改改……你绣完便昏睡过去,是太子殿下亲自送你去房中歇息,又吩咐我好生照料你,还不忘差人去沈氏绣庄报平安。你睡得沉,他等到午后,没忍心叫醒你便自行离开了,谁想到夜里留宿客栈时竟会遇刺……”
堂堂织造监督,每提一句“太子殿下”,双手便不自觉要在胸前合握一下以表尊崇,脸上还带着些惶恐,仿佛谈及什么洪水猛兽。
太子殿下这称谓很遥远,可阿绫脑中浮现出的云珩,却是亲近的。
小时候的云珩会拼命藏起眼中的畏惧,谨慎地在人前撑起一副坚硬的躯壳,可同样也会万念俱灰地钻进狗洞,会不情不愿穿起女孩的褙子。
三年前的天碧川边,他们匆匆重逢又匆匆分别,云珩带他脱离重重险境,临别时,还亲手替他挂上包袱。
谁能想得到,这样待他的人居然就是当今太子,国之储君。
“阿绫?其实……也不必太担忧,毕竟,天底下医术最高明的大夫都在宫里,何况如今敢让这消息放出来,便是太子身体已大好了。”吴大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。
“是,大人。”
他总算理解,为何这正官拜正五品的织造监督平日里会对自己百般照拂了,定是误以为自己与太子有什么深交,可这事着实不好解释,于是他只拱拱手,“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。”
“嗯,你去忙吧。”
太子的婚事一经耽搁,便没了下文。那几身赶制完的新衣送去了京里再没消息回来,阿绫时不时想起,倒也好奇地想看看云珩现今是什么样子,穿上那件威严富丽的蟠龙袍子合不合适。过去他们每每意外中相遇,云珩穿的都是素净的便服,也不爱佩戴什么彰显身份地位的奢华之物,除了那与生俱来的持重谨慎与雍容气度,倒也与普通权贵人家里的骄矜公子没什么两样。
除夕到初五,织造局不开工。阿绫和阿栎难得都留在绣庄里,与沈如及她年事已高的母亲围坐在碳炉前闲聊。
沈如照例包了个大红包塞给给阿绫。
“阿娘……我的呢?”阿栎愤愤不平。
“满十六就是个大人了,去年给你已经是破例。你看别家十七八岁的小子都成家当爹了,你啊,不往外掏银子罢了,还有脸跟我讨压岁钱?”沈如瞥他一眼。
阿绫慌忙把红包又放回桌上:“老师,我也不用,俸禄够了……”事实上平日里他也没有什么花销,吃在织造局,穿工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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