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矛盾万分,云珩能放下过往是他最期盼的,也是最不想知道的事。
他始终还放不下云珩那一句“你等着我”,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,等云珩为一个已死之人空守誓言吗?
阿绫下楼,走到塞满酒坛的地窖。奶奶的秘方传给了元宝,去岁开始忙养蚕的时候,他们便把先前那间又辛苦利又薄的面铺子收了,改成酒肆,名作“元闲阁”,雇了小伙计和老账房看顾着,如今这酒只小量放在店里售卖,大头都订给各个酒楼食肆了,月盈是过去面铺的四倍有余。
阿绫挑了个小瓮,提到院中,撕下封口的撒金红纸笺,上头是新取的酒名,丹枫。
中秋过后,枫叶染红,正是这酒出窖的日子。
其实下定决心离开皇宫的时候,他就没再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,他从云珩那里得到的已经足够多。人生充满了不得已,不能贪得无厌,连太子都是如此,何况他在在那人心中已是“逝者”,所以那句“你等我”,早就不能作数。
想到这里,阿绫稍稍释怀,至少,他“死了”三年云珩才有了孩子,还是早产……这是不是意味着,自己并没有被很快忘却?
喝到懵然,他似乎被谁扶进屋子,半梦半醒间那人似乎就坐在他床头,伸手替他拉被子。
阿绫默默抓住他的手,喃喃道:“云珩啊,你免了我这么多税赋……说不定明年,又或者后年,老师的绣学就有着落了……到时候,阿栎的孩子就不用再像我们一样辛苦,为了生计发愁,想读书就读书,不是那块料的话,就继承绣庄与绣学……”
可云珩此刻却不在晞耀宫。
北方战事正式告捷,太子殿下在刚上任的刑部右侍郎兰少羽的陪同下,策马北行五十里,绕过菩提山,迎接凯旋而归的五皇子云璋,以及押运在囚车中的,前镇北军统帅徐鸣。
这徐鸣正是云璿外祖家的亲舅舅,定国公的独子。他们徐家镇守北疆三十余年,重兵在握,连天子都要忌惮三分。
“云璿怎么样?”兰少羽不免幸灾乐祸,“母舅家这个大靠山落了马,他日后还拿什么找你麻烦?怕是只能用那几百府兵造反了。”
云珩轻笑,跨上马背。
第110章
一年前,太子第二次向瑞和帝谏言,如今太平盛世,北方关外部族势力日渐薄弱,而安国公的驻北军照旧年年征兵,导致军队过度庞杂,每年粮饷耗费巨大,抵驻南军的两倍有余。兵士无仗可打又懒于操练,战力不足空耗朝廷饷银,叨扰地方百姓,冗兵问题刻不容缓。
可就在今年开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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