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人群散去,一条条船铺驶离,玉宁的中秋佳节就这么过去了。
可他却不敢走,生怕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场梦。
“刚刚那是阿绫,你们都看到他了,对不对?”他不断向四喜和木棉求证,两人点头点得脖子都发酸了,他才勉强放下心来。
阿绫是不擅说谎的,他想了好久:“四喜,你说,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?又是受了什么伤才会忘了朕……”
“奴才听说,这失忆之症多是头部重伤导致,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,便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惊吓刺激。有人说这是老天仁慈,见他们活得实在痛苦,便大发慈悲,让他们忘记伤痛,再活一次……”四喜仔细盯着皇上的神色,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他难过,“不过,今日一见,阿绫公子吉人天相,身上似乎既没留下什么伤残,神思也清楚,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……”
“对啊。对对对……对。”听四喜这样一说,他忽然释怀了。
这是做梦都不敢想的,他居然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阿绫,还是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,身上染着淡淡的茉莉香。
不过是忘记了往事,这又有什么关系,这世上有什么比阿绫还活着更重要的事呢?
回到行宫辗转难眠一整夜,云珩渐渐恢复平静,他翻着一早送来的奏折,都是京里大臣们催促他回宫的。
他头也不抬对四喜交代道:“此次水患已平息地差不多,离京两个多月了,朕必须得先回去一趟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安排起驾回宫。”
“四喜,你留下,阿绫的事你亲自去查。可以从沈氏绣庄着手,但务必不要惊动他,免得再刺激到他,也绝对不能扰了他身边的人。你去仔细打探当年之事,也看看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,如今在哪里,做什么,有没有难处,有了结果立刻回宫禀报朕。”
“是,皇上放心,昨夜奴才已经安排人去暗访了。”
阿绫今日难得穿了一件绣工复杂的披风,苍蓝发亮的软缎背后绣了一对白鹭,是沈如亲手绣给他的。
进铺子之前,他从怀里掏出白玉扳指套在拇指上,又展开光彩夺目的贝母扇骨。
早一个月前他们便与绣庄隔壁的胭脂铺子谈妥了价格,付了定钱,今日付完尾款拿到房契,便要着手将胭脂铺改成绸缎庄。
他带着才从票号兑出的,满满一盒热腾腾的银子进屋,不想胭脂铺的老板娘竟看也不看一眼,满脸尴尬地掏出先前他付的五十两定钱,猝然反悔说铺子不卖了,打了他个措手不及。
绣庄开张这大半年,他们邻里间明明相处和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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