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飞逝。
一时灭了灯,慕洵站在书房前静立一阵,待眼睛适应了朦胧月色,正欲回寝,突然间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旁侧猛扑过来。凉气还未抽至满口,慕洵却就着月光瞧见陆戟朦胧的脸目,低声惊道:“殿下如何在这!”
陆戟浑身酒气,只是痴笑着抱紧他,下颌抵他肩颈,满鼻热流扑向他细白的颈后:“老师终于……老师伴我去吧……”
听他说着些胡话,慕洵嗅到白鹭醉的酒香四下飘散。白鹭醉是陛下新赐的烈酒,大抵是年幼的小仆弄错了,竟叫他喝成这样。
左右只有自己的卧房离此处最近,慕洵身单力弱,深夜亦不想惊动众人,只得强架着路也走不稳的陆戟往房里走。好容易将人扶上软榻,慕洵轻扶额头,预备在房内团椅上将就伏一晚,却被陆戟强硬地搂住腰身,惊的他低喊一声。
皎月闻声惊醒,从偏屋推门忙问大人出了何事。
慕洵回她,说九殿下大醉,已在他房里歇下了,让皎月莫要担心自去歇息。
整个慕府都知道陆戟对慕洵的心思,皎月自然不例外,只道陆戟对大人绝无恶意,慕洵也向来少事,于是便宽心的睡下。
谁想后半夜叫她听了满场春|宫。
次日陆戟醒来,听闻慕洵已上朝去了。他心知与老师同游澄州无望,又道自己醉酒办了胡事怕慕洵冷脸,只得趁慕洵未归,赶忙收拾衣冠,独自往澄州去了。
怎奈世事难料,一别之后,天家遭遇大变。
此时两人四目相对,陆戟小心翼翼往慕洵身前凑,坐上床沿要摸他身前鼓出的软弧,哪道刚触到被褥的锦面就被慕洵轻轻挡下。
“臣现在精神不济,没有力气与陛下嬉闹。”慕洵微皱着眉,额前仍渗着虚汗,“陛下且听臣说。”
陆戟见他难受,收回手捏着他垂下的袖摆,满目担忧:“你说,我不扰你。”
“如今之计,陛下只当并不在意这孩子,也请陛下不要过分亲近微臣。”
“这怎么行!”陆戟急道:“这可是朕和老师的孩子!你这样辛苦,叫朕如何安心?”
慕洵喉间滚动两下,喘了口气,淡淡地说:“陛下方才也听到了,逆叛之辈皆在暗处。陛下越是在意这孩子,于臣于他甚至于陛下都是危祸。”
“我有错,凡矜,”陆戟头一回这样称他,显是想要与他更亲近,“我竟怀疑这是你与六、你与别人的孩子,我太荒唐了……”
“是臣之错。”慕洵面有歉意,“是臣欺骗了陛下。张将军、方公公、还有流言,都是臣的授意。”
陆戟拧眉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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