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慕大人,朕是真的很好奇,”黄袍在身的皇帝靠近慕洵身侧,就此蹲下,竟出手抚上他浑圆隆挺的腹顶,面生困惑:“慕大人那时为着朕肚子都鼓了,为什么却连先帝,朕亲父的死因也不透露给朕?大人到底是为朕谋划,还是想要包庇谁?”
尽管慕洵自他冲入屋内的那一刻便已料得此番结果,可陆戟咄咄而出的问话仍是如同自己出手的那柄长剑,闷声扎入心肺,猛烈无声,却比他预计的痛苦滋味更盛。
诚如他所料,陆戟对他心思过甚,一旦得知他隐瞒陆耀弑君的秘密,这份历代天子无可摆脱的猜忌便会永远缠上他。逝者既能带给他人永恒的念想,同时也将让猜疑永存。
慕洵想起那日的六皇子陆耀,他说父皇年事已高,那药不过让他身边人少受几年折腾。
他说只要我承了帝位,老师无论如何都是我的人了。
他看着自己心口鲜血狂喷,溅得他满身。
他瞳孔渐散,却仍盯着他微不见鼓的腹部,满口只说,原来如此、原来如此……
慕洵想起那日他推门而出,满身是血,抬头望向皇宫时,先帝驾崩的丧钟早已沉寂,唯独可见的只是宫楼上飘飞乱舞的道道白绫,一开府门,但见白衣寥落,满街缟素。
陆戟并未猜错,他确是包庇了陆耀,可那不是喜欢,却是愧怍。
如果不是急于强占他,先帝是否尚能健在?如果不是他姑息滋扰,陆耀是否能谨归正道?慕洵想不通,他明明为君报仇,却又为何感到辜负?
他可以不明,可以愧怍,可以将这份迷茫带入坟墓永不提起,只要陆戟不点破。
就在陆戟踹门破入的那一刻,他有惊,亦有悔。可看到皇帝顷刻的眼神,他明明正在腹痛如搅,却竟是感到钻入心底的无奈,以及无尽的自嘲。
与其永带猜忌的相处,不如就此,断分君臣。
于是此刻,慕洵拨开小皇帝覆在他腹前的温热手掌,凝眸正视着他隐怒讥讽,却从来掩不住爱慕的眼睛,音色如常清亮:
“臣没有在包庇谁,只是这个秘密于陛下治国并无益处。”
陆戟看着他,却只看到一汪深潭。
“先帝于臣有知遇之恩,赦臣自由入宫,宛若亲子,微臣幼而丧亲,难得亲宠,因而更视先帝如君如父。”
“皇子太傅授命当晚,先帝暗诏微臣入宫,负手于亭阁嘱咐微臣:‘九子陆戟,深肖朕躬,若能克承大业,请君佐之。’”
慕洵苍白的下颌坠落一滴湿水,被长袖掩住的指节泛着白攥抵腹旁,仍然眸色幽深。
“臣奉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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