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圆,当中拢着成捧的桂圆与枣,年味之余,更添置出几分凡俗的欢喜。
生在天家,动荡之年的君主往往并不期盼这一天,盛大的宫宴、丝竹歌舞、繁华琐碎,固然是一切带来享受的事物,却也只是华盖掩朽木,危楼落琼花,以至于幼年的陆戟总不喜欢除夕的到来。
每每这一日,他的父王总会在宴上摆出一副龙心大悦的神情,按照提前由太监总管预备好的菜品与名单,口谕赐下宫宴佳肴,并在晚宴之后,召幸一名有利于制衡党争的要臣之族女,或是皇后,完成他作为皇帝的使命。
陆戟向来不爱拘束,即便如今已然为君,繁冗礼教仍是能免则免。
而今年,一切大不相同了。
宫宴之上,小陆清坐在陆戟腿上,抓着一小块桃酥津津有味地嚼,往昔震耳的丝竹声与年宴歌舞精简不少,阶下受邀的几位重臣心照不宣,皆行浅酌。人人知晓今年夏旱秋冻,疆界北境民不聊生,陛下与不便赴宴的左相日夜辛劳,更在内殿中几次召集户部、工部及兵部要员,相助北境,赈灾情,修水利,镇管边防。聊感欣慰的是,今日晌午,户部传报,送往北边的第一批补给与赈款已在兵部护送下于三日之前到达,北境百姓终于得以在年节之前调整生计,暂得佳盼。
陆戟由衷欣慰,也着实喜悦,因此明知这场宫宴乃是节庆过场,仍然小酌几杯,面色微醺,抱着清儿直逗,又夹了好几块酥烂糯口的餐食给他,将新年阖家欢乐的兴味烘托得足足的。
宫宴时候不长。一是陛下体恤群臣,放他们各自回府团圆,年迈的有儿女孙重膝下共聚,岁轻的也有美酒席赐佳人在怀;二也充溢着陆戟急不可耐的小家欢喜。
就在今日,他要趁着佳节年庆,在这满城红火,烟花绚烂的祥悦中,在离大和宫距离最近后宫寝殿内,红烛幔帐,鸾绣满床,只待与那一人山河不尽,相共白首。
皎月穿了一身桃花压枝的和粉褂子,头上另配了花簪,将一切收拾停当后,便乖巧地候在慕洵身边。那花簪是慕洵一早为她挑的,簪花蕊芯点了一粒淡黄的玉珠,润而不俗,衬得小姑娘身姿亭亭,已然不似前几年那个总爱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了。
皎月早先还扭捏着,左右觉得今日自己打扮得过于隆重,陛下与大人的喜事,自己当比平日更要素着才好,如此反倒弄得她心中愧疚,为慕洵整理喜服时说了一满嘴的为难,见到宫人时也都垂着脸不好意思说话。
更衣时,慕洵难得见这妹妹心羞,听她满面绯红的嘟囔着,一时也瞧得乐了,墨发轻散,后手撑在榻上抚腹轻笑。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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