拨去十几位,柳枫听闻疫事,也上了路,几日不见归,想来情况棘手。
陆戟近日多忙,时常临到用膳的功夫方才匆匆而来,带着清儿同他会面。
慕洵向来不作闲等,只是如今之身耐不住长久地伏案,便时常取几卷无关紧要的案牍让皎月念着,实在端不住身的时候也于廊前伫立踱上几步,或是扶于案侧含腰撑上一阵,由皎月帮着按按酸乏。
近来折子不少,却大都是些简单的奏报,事关北境的灾情暂无要事,赈灾补给的后续亦无所新。
显然有人将事关北边的奏疏于朝前截下。既敢掩瞒于他,想来除却陆子峣,也不会再有别人。
柳枫也好,陆戟也罢,即便这二人只字不提,慕洵也料得他们的用意。
无非是不想他再劳心。
可他是什么人呢?一个少不更事的孤言弱生吗?还是皇帝金屋中的娇枝嫩叶?
慕洵放下手中的信笺。那信笺封痕未启,函面无题,正是一封密文。
这便是做丞相的便捷之处,纵然无心参透那些机关密要,也能轻而易举得到秘辛所在。他们不得不摆出一副三缄其口、讳莫如深的姿态来,以此作为对皇权隐秘的要挟,一种让皇帝也不得不礼让三分的威慑。
慕洵自是无需于此的。他同样清楚,密函中正是陆戟近月以来不愿他忧心的北境灾情,不难想到,长久不见补给赈粮的北境冬日将会引发怎样的民怨,铺天盖地的寒冷罩在百姓的头顶之上,也掩盖着地方官吏心头殷切的希望。
那密函像是一柄薄而锐利的匕首,成为连日剐蹭在他心头的隐忧。
索性*情尚未发展到最严重的那一步,最起码,陆戟尚未命他遣兵向北。这意味着暴乱未起,一切尚存转机。
他将那密函照在火上,封蜡消融,函面熏热,眼见着卷着边就要燃了,慕洵盯着那融印,忽而浅叹一声,将密函远火,收入匣中。
“大人,”殿外侍从传报道:“有人请见。”
“这个时候?是哪位大人?”慕洵将那匣子收好,衣冠摆正,示意皎月拿件深色的裘衣为他披上,好让身形不至过分突兀,衬得人也殷实些。
“那人一身寻常衣裳,捧着朝服牙笏进宫的,说是蒋尚书家仆。”小太监见他扶案起身,皎月虽在旁跟着,姑娘身量却小,恐她扶不住,便欲上前去帮衬一把,由是接着补充道:“东西宫侍都看过的,确是尚书朝服。”
慕洵身形一顿,一瞬讶异,盯着那小太监的眼睛问道:“可知他如何来的?骑马还是乘车?”
“束了袖口,当是骑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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