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嗯……我没力气……”慕洵浅蹙着眉心,唇色见白,身子撑出一道孱弱的折曲之态,好似一株伏倒在雪中的梅枝,大雪消尽,再无冬时。
“别担心,凡矜,勾着我,只立一会儿……”陆戟抱住他,俯身捉过他的纤细的胳膊搭过背颈,托腹扶腰,拉着慕洵跪立在榻上。
松手的瞬间,慕洵低哼一声,反射性地勾紧对方坚实的臂膀,另一只手不自禁地往腹底捧。
陆戟再捉了他捧腹的手,强锢着背在身后,语调中满是央求的意味:“凡矜,知道你难受,咱们就立一会儿,孩子能下来得快些……就一会儿……”
慕洵起了疼,抵不住地往他怀里窝,勾在肩头的手臂失了力,只白着指尖扣皱陆戟肩头的黄袍。他疼得有些迷糊,吟声难抑,口中喃着几声碎话。
陆戟伏低耳朵听辨着,听他语声艰涩,断续地泄着含糊呓语。
慕洵几乎蜷倒,浑身余力唯抵着腹中苦楚,却不得不被陆戟搂立着,攒不出劲去抗他,只能低低闷着疼音,累得极了,便在忍哼中添进一声:“……好坠……”
陆戟眼眶微红,半框热露蓄得胀目,却只能抱得慕洵更紧,腾出手掌,抚在他脑后宽慰着:“快了,再立一会儿,马上便不坠了……”
烛明夜深,几遍茶凉。
慕洵再立不住,便是间歇时也累得腿|根发抖,陆戟承满他半身重量,肩臂酸麻,亦不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