睁开双眼,只见陆戟眼眸湿润,含着泪冲他微笑:“方才柳枫帮孩子正了胎位,我按着你,是怕你多受苦。”
他絮絮向慕洵解释着,伏在床边同他说着枕边话:“我不知你要这样难受……早知如此,你也、你也要多与我闹上几次才是。我发疯缠着你,使劲抱住你的时候,你应当厉声喝止……你我结发那日,我们说要玉笋得祥,喜瓦弄璋,如今只差这最后一点力气,你先歇一歇,攒多些力气,等他生出来,若是个小子,我代你好好打他的屁股,若是个姑娘,我就……就罚她不许吃肉,半年只许喝奶水……凡矜,你说好不好?”
慕凡矜听着他喃喃低语,许久没有回话,直到陆戟絮絮叨叨将话说尽,又开着不着调的玩笑逗他,他笑了笑,终于说道:
“我没有力气了,子峣……把孩子推出来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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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没生完,不过朋友们赌对一半了吗??
第6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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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德贵侍奉了陆戟十七年。那年九皇子刚刚开始习字,五岁的小孩儿刚及桌子高,坐在案后还需垫上脚凳的年岁,他已经十二岁,是皇宫内院里管事儿的小老人了。
十七年过去,当初抓着狼毫笔在蚕茧纸上描花猫的小娃娃已然为君为父,而如今,在这一墙之隔的暖阁屏内,他却低伏着自己高大的肩背,双手微微颤抖着,往床柱上捆束一节手掌粗细的丝绸绫带。
与床柱绑在一处的,是一截细瘦匀称的手臂,白净,却不显得柔弱,延出赤条条的一段胳膊,绸白衣袖堆叠在肩旁耳侧。
慕洵躺在床榻上,极累,只能任由陆戟将绫带捆上他的大臂,在胳膊上缠过两道,再将盘绕至半紧的绫带中段送到他掌心里。
绸缎像一条锁链,恰能承吊住他乏力的胳膊,不知从什么地方,将柔软的韧劲借给他三分。
彼时皎月端来参汤,一面转着勺子在碗底打圈,一面等慕洵缓过痛楚。一次阵痛过去,他喘得很厉害,痛浪袭过,将他狠狠掼倒在如礁如石的硬腹之下,他甚至攒不出翻身的力气,只得抬袖覆在面上,隔着单薄的衣料皱眉急喘。慕洵被喂进几口药汁,一时呛呕难受,咳得浑身发紧,满碗参药咽饮不下,却是徒增他的辛苦。陆戟见他如此,只怕饮汤不及,后一阵难便接踵而至,于是将人扶进怀里,接下汤碗含过半口,再死死抵着那熟稔的唇吻渡过去。
如此倒也得用。
柳枫掀开被褥,在慕洵腹下罩了层绒毯,又为他宽衣解带,将中衣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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