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添动些,不若孩子难生的……”
“我那是,我那是……”柳枫急着辩他,噎口两句间,竟生生红了眼眶:“我便是忧心这孩子长得大了,我怕疼……”
“是了是了,怪我。”将军不想戳了他要紧的愁思,赶紧上去将人搂着,宽慰道:“莫怕,母亲当年生得我八斤八两,不也母子平安的?”
柳枫听他劝慰,心中更惧,闻言倒抽一息,声音带了哭腔:“若是这孩子随了你……岂非要命的……”
张继道他这半旬来总是神情恹恹,胃口也浅,原还以为是春乏身重之故,未料竟是担忧于此。他环过柳枫肩背,将人侧身搂在怀中:“莫怕,上旬你不是修书寄往澄州了?算来柳伯父也将到了,你该能安心些。”
话间,微风携来一阵暗香,张继拭去他眼下的一点泪色,哄人入了水榭,二人渡于春湖畔上,侍从寥寥半远,眼幕之下尽是盎然之景。
柳枫定了定心绪,看着那湖边的一株点水的柳枝,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呢喃开口:
“我是没见过阿爹的。”
张继怔了怔,这才反应出他说的并非是一代圣手柳从善,当是他生身之人。
“你阿爹……定是很好看的。”张继垂目望着他,见柳枫拾起亭栏上的一瓣落英,捏在指尖轻轻摩挲。
“小时候,乡邻都说我阿爹是君子风骨,有好姿容。可我只知道阿爹是读书人,最好书法,却只为得生下我,便死了。”柳枫目色空落,只望着亭廊下不远的湖面,缓缓接道:
“柳老头跟我说,他那时候太年轻,医术尚浅,根本不敢给阿爹下方子,外头的稳婆大夫听闻是男人产子,避之不及,便硬是用参汤拖着,叫我阿爹疼了三日。”
“后来阿爹觉得不成了,就叫柳老头拿来纸笔,说外头秋风正好,卧榻上抬眼便能瞧见一树繁红,阿爹握笔题了个枫字,作了我的名。柳老头说,我阿爹擅飞白,但那个字却用足了墨,那时他手上没力,只能托着腕子伏在榻上写,说,浓墨重彩,不要我的命太薄太轻。”
“柳老头当时便知道,我阿爹已看不清了,因为窗外是他入药的乌柏,不是枫树。后来阿爹去了,他用了刀剪,才将我剖出来的。”
柳枫全神揉着那桃花瓣,静不作声,过了好一会儿才仰脸看向将军:“张继,你说,我阿爹算不算是个好阿爹?”
“你阿爹,是最好的阿爹。”张继将他拥进怀里,一时只有佩玉相碰的脆响。
将军不曾问过他家中往事,世人皆知柳从善是妙手圣医,先帝时朝廷数次请他入宫,可他脾性古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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