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春风给自己倒了小杯酒伴花生,权当润润喉咙——今日事多,总不能大早上就喝成半醉。
可惜画良之还在用药,沾不得酒,馋得直咂嘴也只能眼巴巴瞧着,干挑花生米吃。
“可你分明在知晓实情之前,就已经决意要同他一条路走到黑,没错?”季春风咽下酒后忽问。
画良之捏花生的手指细微一颤,片刻停顿后送进嘴里。
“画良之,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算个怎么回事,亏我还真心实意地心疼着,担惊受怕,忧你委屈着,到头来全成了自作多情?”
“还不是因为我欠他的。”
画良之垂头拨弄乱花生米粒,含糊其辞。
“知道你们幼时有过交集。”季春风道:“可你个杂奴能欠他皇子什么东西。”
“有就是有啊……”画良之苦笑长叹:“我曾以为他疯,他性情暴虐,他活得似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都是我害的。”
“所以你这是给自己赎罪,给他弥补来了。”季春风偷斜他一眼,看他失魂似的摆弄着花生米粒,忽而笑了:
“鬼才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