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他走到床边一看,聂先生竟是睁着眼睛的,正看向自己。
呼延五吓得一抖,手里东西掉在了地上。他刚想掉头就跑,又觉得不对,定了定神再看,就发现聂先生眼神没什么焦距,似乎也没有因为看见他而有什么反应。
发烧了呢。巫医刚刚进门,正看到这一幕,从他身后走过来,款款地走到床边坐下,瞧了瞧聂先生干裂的嘴唇,回望呼延五,道:他发烧了,你走之前不知道关上窗户、给他喝口水么?
呼延五的脸腾地红了,无地自容。
呼延老汉也到了门口,喟叹一声,离开房间去隔壁烧水。巫医掀开被子一角,审视一番,又瞥了一眼呼延五。呼延五更不敢看她,支支吾吾,道:我跟他有一些恩怨……昨天晚上一喝多,想来是没了轻重……
有一些恩怨?巫医伸手诊脉,悠悠道,难怪他不想留这个孩子。
这会儿养父不在,呼延五思绪混乱,决定说一些实话。他喃喃道:阿爹不让我提,但是我觉得,他既然不想要,那不要也罢。他这趟来夔地,本来就是要请你将孩子拿走。
巫医:他不想要,你也不想要;那你昨晚将人折腾到如此地步,难道就是为了实现别人的心愿不成?如果不是因为这孩子生命力坚韧,倒是有可能已经……
她拧起眉,冷笑道:呼延老汉宅心仁厚,不该将你培养成这样的人。
呼延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,眼眶发红,站在一边。巫医又检查了一遍,等到热水后,给聂先生服水并喂了一粒药,很快,聂先生闭上眼,重新昏睡过去。
呼延老汉站在门口,迟疑道:他刚才是醒了么?这又睡过去了?
巫医:也不算醒,痛得不得安稳罢了。她又瞥了一眼呼延五,道,也不全是你的问题,他腹中这个孩子位置不好,压迫了脊背。平日里他没说过腰疼或者背疼吗?
呼延五:……说过。
巫医:那你昨夜与他亲热,难道没感觉他是痛感远大于其他感受?……是了,你可能就是要让他痛,确实有一些人会因为残酷而兴致高昂,你也说了,你们曾经有一些恩怨……
呼延五的脸一阵白一阵红。巫医这简直就是指着他胸口说,他呼延五不过是借用了亲热的表象去报复了聂先生,并且因为报复得逞而愉悦。
他心想,自己被聂先生俘虏了两次,被迫吞了毒药,辛辛苦苦忙前忙后,当这人亲兵帮忙隐瞒他的孕情,还得做些服侍的杂物,承担了很大的压力,心情确实是糟糕,但竟会被压抑到这种程度吗……
呼延老汉仍是关心腹中的孩子,犹豫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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