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序,是他最为得心应手的。
打磨讲求细致,要求人够耐心,而殷寻最不缺的,正是这些。接连几日他都在红庐中,手握磨石,认真地为他亲手锻造出的利器平顺纹路。
长袖被襻膊束起,露出前臂,可见殷寻的左手桡骨面上有一块不规则的红斑。一掌大,颜色不深,但在玉质肌肤的衬托下,好似泼在白宣上的油墨,十分刺眼。
这份刺眼很快就被袖口给盖住。他听瘦门房讲外头有人来找他寻仇,也不多问什么,只兀自将工具收好,抬手把襻膊解下,从一旁的架上取下佩剑,向外走去。
外头的张盛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,且还有些冷。
见霜城这个地方有个响亮的别称,叫“疯风封峰”。
三面环山,朝北开口,成一处马蹄形的高地,常年裹挟北川烈风,四季冰寒,不是他处能比。虽说现下不过仲秋初,但也已经能冷出江南凛冬才勉强会有的气势来。
进城前穿着的秋装显然是不顶用了。虽说可以运功御寒,但又不是没带衣袍,没必要非得较这个劲来折腾自己。
他弯腰从行囊里把备好的披风扯出来,正打算披上裹好,就见一少年侠士,满身单薄地走来。算上里衣,最多不过套了三层,且都不厚重,飘逸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。
张盛的面子顷刻有些挂不住了。
心火一旺,刚想豪气干云地把披风扔下,却恰逢凌冽的寒风一吹,心火又灭了,手脚老实地披上披风。
面子算什么事,还是里子更重要。
再说了,大侠!就应该穿大披风!
张盛直起身,手扶腰间大刀,脸色臭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提刀砍人,目光落在对面的剑上,心下已有判断,但还是多问了一句:“你就是殷寻?”
他管下有一九州镖堂,成天在天南地北到处乱窜,错过了所有相关热闹,所以他对殷寻一直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。
秉着对殷家蛮不讲理的成见,张盛觉得殷梦槐那老匹夫的孩子,应当是个只会耍剑的歪瓜裂枣。
如今亲眼见着了,想不承认都不行,人家是真真生得勉强、尚且、将就、凑合、还算……有那么一点点惊为天人。
当然,也就不过是比绝大部分人的相貌、气质都要好罢了,顶多能算他够格与闻人晏相提并论,只是顶多。
“晚辈见过张堂主及诸位前辈。”
“你认得我?”
张盛与他师兄闻人松风的“狂刀”名号相对,江湖人称“妄刃”。在外名头响,人长得却没什么特点,他们未挂镖旗,也未自报家门,若非先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