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了澡,雁长飞拿张浴巾将我整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去。
我躺在床上,感觉自己像只等着化成幺蛾子的蚕蛹,烛火跃动,屏风外传来雁长飞洗澡的动静,我把浴巾挣散了,在床上摸索,却没摸到我要的东西。
“裤子呢?”我问。
雁长飞在外间答:“没拿进去,等着,待会儿我给你穿。”
虽然能下水,但仅靠自己还是下不了床的,我拉过被子盖上,静静躺着。
过了一会儿,听外面动静应该是洗完了,但是雁长飞还没有进来的意思,卧房里浮起一阵香气——是雁长飞在点熏香。
“每天都点,是不是想把手无缚鸡之力的瘫子活活熏死?”我说。
“以前嫌我臭,”雁长飞转过屏风进来,身上只有一身单薄的雪白中衣,赤着双大脚踩在地砖上,皱着眉,“现在香了,又嫌熏人,你还嫌弃我什么,趁早说。”
“你的胡子。”我如他所愿,由衷道,“你的胡子茂密得能在里面养一窝鸟,我时常好奇伸手进你的胡子里掏一掏,能否掏出几枚鸟蛋来。”
雁长飞一脸冷漠:“你越发恶毒了,明天大夫来,得让他瞧瞧你的心。”
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,因此也不觉得他在骂我,只道:“裤子,究竟什么时候给我?难道裤子也要找边洲来替我穿吗?”
雁长飞拿来裤子,拎起我一条腿:“边洲出府去了,还没回来。”
我:“你可以叫别的护卫来,或者门房,或者后厨的火夫。”
雁长飞俯下身一手将我腰捞起来,裤腰提上,黑着脸:“别说作践自己的话。”
我:“作践自己怎么了?我只是个物件,随意被人送来送去,还作践不得了?”
“是董君白把你送来送去!”雁长飞忽然一手掐住我下巴,长长的卷发笼在我脸侧,两眼直盯着我,“我可没把你送给谁!”
我:“你只是现在不想而已,哪天你想了,随时都能把我送人,我现在是个废了武功的瘫子,想逃都逃不掉,只能任人摆布。”
雁长飞看了我一会儿,眼神冰冷:“这些天我是怎么对你的,你的一双眼珠子也瘫了?”
我垂下眼帘,没回答,片刻后雁长飞松开了我,在外侧躺下,照旧把我捞他怀里去靠着。
“你的武功不会废的。”雁长飞声音从我脑后传来,“今日伤口已经能碰水,大夫说过两日给开药浴的方子,很快就能全部恢复。”
我:“废了,我变成废人了。”
雁长飞:“你不会变废人,习武之人体魄强健,这点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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