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沄国带来了一些改变。
两人在月下碰碗,酒水溅起,像是朋友一样随性的聊天。
张凡大口喝下碗里的酒,面上有些醉了。“之前就很想问你,像我这样的穿越者,你杀了多少个了?”他单手支着头,脸上有酒意熏出来的一点红:“三个?还是四个?”
“很多。”
张凡笑:“很多是多少?”
金黄的月挂在天空,连同周围稀疏的星子一起,成为傅百川的背景。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:“十三个。”
这话让张凡脸上散漫的笑意一下收拢:“怎么可能?!”看陈胜的态度就知道了,穿越者们想回家时,会有各种过激行为,那绝对不止罂粟这一种。假如真的有这么多人过来,这个世界早就千疮百孔,沄国也早该灭亡了才对!
傅百川没有直接回话,而是伸出手,在月下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:“它碎过,又好了。”
他将扳指取下来,放到张凡的手心,脸上的笑意有些令人捉摸不透:“你能看出它上面的痕迹吗?”
扳指是白脂玉,质地温润,色调带点奶白。张凡对着月光看去,没看到一丝一毫的裂纹。他拿着扳指,又看向傅百川,脸上慢慢露出了震惊:“你……”
“没错,我重来了很多次。”傅百川将扳指再度拿回,套到了拇指上:“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说,大家都是假的,这只是一场游戏。所有人,都是数据。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是数据。”
“我只知道,我的君主本来勤政爱民,心有沟壑。我是他亲手立下的摄政王,我们立志一起挽救江山于危难之中。”
“他不在了,但还有我。我会纠正这一切。”
听到这话,张凡简直毛骨悚然。他突然又想到什么,踉跄着往屋里走:“来人,给我翻前几位皇帝的起居注!”这个国家,这个世界,究竟是怎么回事?张凡站在凌乱的纸张中间,烛火下,他的表情已经震惊到近乎麻木。
翻阅过去几代君王的史书,在他前三位的昏君,每个史官的记录中都有一条:某日醒来,神情大变。
张凡看向傅百川。
跃动的烛火中,年轻的、身上带着和自身格格不入般深沉阅历的摄政王就那么定定立着。
他是这场昏君游戏中唯一的变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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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余渡这里忙到了很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