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东西一点点在碎掉的声音。
他仰起头去看二楼的窗户,他试图想让母亲说点什么,好拯救他,可母亲什么都做不了,她只会掩面哭泣,再把灰色的窗帘拉上。
他从小就知道,没人会来帮他,妈妈不会,哥哥不会,爸爸更不会。
他就是孤零零一个人。
“小朋友,小朋友!”
许落猛地睁开眼,从梦里惊醒。
“小朋友,终点站咯,看你睡得这么香,还不忍心叫你,结果哭了,做噩梦了?”
司机大叔带着老花镜,手里还捏着本杂志,看样子是到了好一会儿了,在他身边守着。
许落胡乱抹了把脸,心跳跳得很快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马上下车。”
“没事,慢慢来,离下一趟发车还有会儿。”司机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来,“擦擦眼泪吧,干净的。”
许落迟疑着,最后还是接过了。
手帕有股肥皂的香味,是刚洗过的。
“对不起。”
许落朝司机深深鞠了一躬,双手把手帕递回去,随即兔子似的跳下了车。
司机放下眼镜,看向人离开的方向:“这孩子,怎么这么喜欢道歉呢,哎呀,一个人来扫墓,也是不容易……”
许落闷头走了好久,才意识到自己把伞忘在了车上。
他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,最后还是没有折返,而是继续在濛濛细雨里前进。
太差劲了,连感谢都没和人说。
他戴上了帽子,朝目标走去,母亲的墓建得很气派,在墓群中很显眼。
父亲永远不会疏忽面子工程。
许落从包里拿出蜡烛和香火来,但太潮湿了,怎么也点不着,他吸了吸鼻子,手又开始抖起来。
那种做不好事情,担心受到惩罚的感觉,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他心头。
“快点燃,快点燃啊,快点点燃……”
他蹲在地上,不停尝试着,火柴一次又一次熄灭,最终他把所有东西扔到了地上,狠狠砸扁了火柴盒。
“你什么都做不好。”
父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,许落捂着耳朵,闭眼咬紧牙关:“闭嘴,闭嘴啊。”
他烦躁地把脑袋压在膝盖上,试图让过于急促的呼吸平静下来。
一直过了好久,他睁开眼时,却见眼前多了雨伞的一角,他这才发现,自己身上已经好久没有淋到雨了。
他像触电般弹了起来。
来人让他心脏都扭成了一团。
是段之恒。
为了能完全遮住他,男人把雨伞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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