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的反常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,而这位崔司成除了腿脚有些慢外,瞧着还真不似有恙在身。
关瑶偏头:“夫君,老师的身子可还好?”
裴和渊盯着崔复识的背影,瞧着似有些失神,待关瑶问到第二遍时才在转身回书房前,淡声答了句:“老师有些痹症,阴雨天腿脚不大灵便。”
痹症?
关瑶想了想,招来喜彤问:“外祖母用的那张方子我是不是拓了一份来着?”
“小姐是说鸡鸣散?”
关瑶点头:“对对对,你去把那方子寻出来,里头的药抓齐几幅,全给送到崔府去。若老师用得好,往后定日子送。”
待喜彤应声去了,关瑶才转身入了书房。
迎面而来的,是书墨并着些浅淡的樟木味儿。
书架前的长案之上,琳琳琅琅地铺着各色雕具与各式木胎。案旁的木凳,青年正低着眉做活。
日阳拂槛,透过窗格打在他一袭白衣之上,令他周身似是浮着霞雰。
清雪一般纤尘不染的郎君,疏离之中,带着孤绝寡欲的气韵。而亦是他那周身之疏离,让人不敢轻易靠近,却又忍不住想靠近。
关瑶掩上门扇,轻手轻脚走了过去。
裴和渊仍未抬头,还是那般不声不响地专注,似是已入迷,对关瑶的到来毫无反应。
边角挖具,他执起软帚,细细地拂去木胎上的碎屑。
关瑶支肘于案面,弯下腰捧起腮,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夫君。
“有事?”许是被她盯得不耐,裴和渊终于开腔了。
“有事的。”关瑶极认真地点点头:“夫君,我特意来帮你侍笔磨墨。”
“特意”二字关瑶咬得特别重,颇有种做好事前要先邀夸的意味。
“我今日不用笔墨。”裴和渊头也不抬地说了句。
“那我给夫君打扇?”关瑶松了口气,立马转献殷勤。
磨墨侍笔说得好听又文雅,她实则也无从下手,还是打扇好些。虽然摇扇也累手腕子,好歹比化砚推墨来得简单,还不耽误她欣赏夫君这张玉容。
毕沙罗的扇面,绣着双鹦衔枝,关瑶的团扇很是华美。只倒春寒才刚过不久,扇儿吹来的冷风扑到脸上和颈间,让人凉意瑟瑟。
更别提被那阵阵风息腾扬起的木屑了。
偏关瑶还浑然不觉。
也是,她在旁侧,那些细细的木屑全往裴和渊面门上扑了。
裴和渊仰头避开,顺势睇了关瑶一眼。
见夫君望来,关瑶还道是自己使的气力不够,手上摇得愈加卖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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