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有睡意。
也许是这个原因,她的精神状态愈发糟糕,大多数时候脑中茫茫静坐到安娜进来送食物,还有的时候会突然对安娜发脾气,又愧疚地掩面痛哭。有时她会期待安斯加赫曼中某一个前来,并非他们有什么办法解决,只是莉莉发现一场性爱之后她就累得脑中什么也没有了,竟然能睡个好觉。
莉莉心绪乱飘全然没有注意到房内有什么动静,等她反应过来时赫曼已经在她身旁坐了不知多久。她连忙从沙发上下来,犹豫了一会儿乖乖坐到赫曼腿上。他对莉莉的举动很满意,笑意晏晏地看着她,开口闲适:“感觉怎么样,伤好些了吗?”莉莉点点头,鼻尖又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花香。赫曼抬手抚摸她的颈侧,温凉的触感让莉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,有些惊慌地看向赫曼。
赫曼挑眉回视,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,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,鬓旁的浅发被随意勾到耳后,阴柔雅逸的一面被放大竟显出温润气质。莉莉没有察觉自己的出神,她凝视赫曼的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,赫曼看着她觉得有趣竟也不提醒,两人少有地静坐无言暧昧的氛围缓缓流动。
那双冰蓝的眼眸微弯,像盛了满湖的春水般荡漾勾人,眸光闪烁间情愫流转,是情人传话的媒介也是吐露情意的窗口,就算真假不辨也足以诱他人跳入,宁愿不问结局。
莉莉将目光抽离,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个人,赫曼却不同意。他的手抚上莉莉的面颊,将两人的距离拉近,注视那双如翠绿琉璃的眼眸。忧郁沉入眼底成为目光的基调,却让易碎脆弱更加凸显,仿佛随时会从手间流逝的细碎水晶。
赫曼的声音很轻地从耳边散逸:“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吗?”莉莉轻轻嗯了一声,目光望向他的嘴唇,那里只有在啜饮血液时才会显得鲜红,平日里总只有浅淡的颜色。他又说:“在做噩梦吗?”莉莉犹豫了一下才回答:“是的,大人。”她怕赫曼问她梦里的内容,她不敢说梦中令她恐惧的一大意象就是赫曼本人,而他很轻易就能知道她是否说谎。
好在赫曼没有继续追问,可能是玩腻了这样调情的手段,他嗯了一声抬手抚摸莉莉的唇瓣,下一秒吻了上来。泛着凉意的柔软覆上,莉莉轻哼一声将这个漫长缠绵的吻全然接受,舔舐唇瓣让它湿润,顺理成章地让少女卸下所有防备进入内里。挑逗她微颤的舌尖用齿轻咬,那如云的柔软被裹挟着探出更多,陷入柔情编织的陷阱。
是没有限度的欲求是奔涌不歇的渴望,不容拒绝地占有反而激起臣服的暗思,于是心甘情愿地被拥有,全然信服地被掌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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