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先去跳舞。”项棣道。
到了酒吧,曲声喧嚣,音符重迭,充斥着整个空间。
项棣默默找了一个空桌坐下,由于要开车,他没喝酒,点了杯柠檬水在一旁喝。
他是一个好静的人,就算是运动也喜欢一个人独自运动,而跳舞这种交际性强的运动对于他而言简直比登天还难,尤其是探戈这种热情活力的舞蹈。
他的眼神投向舞池,姜盼和项棠正在跳舞。
她和他完全不一样。她在这种场合中,总是能够如鱼得水,因为她的生命是外放的、自由的。
此时此刻她的手搭在项棠的右肩上,头偏向一边,又猛地往右甩。在客人手掌拍出的节拍中,在吉他跳跃的声音中,身体涌动出饱含力量感的匀称节奏。
他注意到她脱了外套后,里面穿着一条红裙。
脚步变幻间,她的裙摆像极薄的刀刃,被一位技艺高超的刀客舞动,划出轻盈连绵的线条。
裙的红和手上指甲油的红,在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,上下摆摇,前后游转,像夜中一缕火苗。
她是一个平淡外表下燃烧着烈火的人。
项棣注意到用来伴奏的钢琴还空着,而这首曲子他恰好听过,是古巴名曲《veinteanos》。于是在征询过酒吧老板的意见后,他坐到琴凳上,为她伴奏。
钢琴畔的女歌者,戴着色彩艳丽的头巾,皮肤深棕,她一边弹着吉他,一边演唱,嗓音含着拉丁风情,独特的地中海情调。
unamorquesenosva
(我们之间消失的爱情)
esunpedazodelalma
(是灵魂的一部分)
quesearrancasinpiedad
(它无情地撕裂开来)
silascosasqueunoquiere
(如果一个人想要什么)
sepudieranalcanzar
(或许他能够得到)
tumequisieraslomismo
(就像你或许会爱我一样)
无忧无虑的歌声回荡在酒吧内,却莫名地叫人忧伤。门外逼近正午,北非的光线炽烈,被烤透的街道散发出浓郁而慵懒的香味。
火焰跃动,热气蒸腾。
跳了舞出了一身汗,他们洗过澡,吃完饭,坐在敞篷汽车里,奔驰向通往撒哈拉沙漠的车道。
夜幕降临,辰星如碎钻,明亮的星光均匀地洒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,一片是荧荧的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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