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时南犹豫一下,闭上了眼。
和康济胡闹发泄过后,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起自己的过去。
沉默片刻,她抚上裴政的腰侧,用近乎悲伤的语气哀求他:“救救我。”
我不奢求你理解,给我一根救命的稻草就好。
时南环抱住他,又无声地哭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了。”
裴政不想关心她,但现在的气氛谈做爱的事情太过诡异,他只好转移话题。
时南咬上了他的锁骨。
微微的刺痛,算不上疼。
“我不问你,你也别问我。”
赌气一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,也成了恳求。
她的颤抖传到裴政身上,带着他的心也微微颤动起来。
他见过许多绝望的人。
歇斯底里的,放弃抵抗的,心存侥幸的……唯独没见过绝望的女人。
在他的认知里,女人总会受到最细致的照顾,几乎所有会伤害到她们的事情都被法律和她们的丈夫隔绝在外。即便是恐怖分子,联盟也会对她们网开一面,不会实施死刑。
但现在,时南这么一朵本该开在温室里的娇花,竟然绝望得像个男人。
这个事实让裴政破天荒地感到新奇。
她昨天上午刚算计了一把他和沉开,晚上又对沉开下了那么重的手,怎么都不像会绝望的样子,更应该和之前他见过的所有女性一样有恃无恐。
因为后怕?
恐惧和绝望是两种情绪,一种是在水中下落,后一种是已经沉到了海底。
他挑起时南的下巴,黝黑的瞳仁映进一丝光亮,连下坠都没有,不上不下地悬在其中,连时间都没有惊动。
女人……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?
裴政复杂地按上她的手,挣扎片刻,缓缓解开了腰带。
徽章和沙发的结构捧在一起,摔出清脆的声响,又被衣物捂住,留下沉闷的回声。
“就在这里?”他抬起时南的腿根,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。
时南歪着头,出了好一会儿神,才慢悠悠地点点头。
又摇摇头。
“都行。”
她肘关节在地上擦得通红,继续留在客厅,只会红得更厉害。
床的质量虽然也不怎么样,但至少不容易再掉下去。
裴政别扭地抱着她进了卧室,一时间,竟然产生了正抱着某个战友的错觉。
他轻手轻脚地把时南放倒在床上,长发孔雀尾屏一样铺散开,被她撩起,简单地抓成了髻:“别压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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