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府后的林子中,阿厘去给夫人闲来栽种的果树浇水,秋风渐起时,叶子扑簌作响,周克馑就坐在高大的红栌树上啃苹果,树下阿义端着个果盘里面都是他吐的果皮。
阿厘望过去,他正巧望过来。
火红的叶子簇拥着他,金色的夕阳映在他脸上,为他铺开神光,看不清他什么表情,只能瞧见那双翻飞的凤眼,弯了几许。
话本里的林间精怪,大抵如此了,阿厘想。
“你傻愣在那儿做什么!”他轻巧跳下来,随手把吃一半的果子扔到阿义的盘子里,走近她扬了扬下巴。
“浇水。”她忘了敬语,木楞楞地吐出两个字。
他弯腰抢过她手里空空的木桶甩了两圈:“都没水了你愣着干嘛?”
见她不说话,周克馑了然道:“原是在偷懒。”
阿厘闻言急了,忙反驳他:“奴婢没偷懒,这果树本就每日浇一桶便好的。”
“行吧。”他掂了掂桶的重量,没话找话道:“看不出来嘛,你这单薄的身板能拿得动满水的桶。”
“习惯便好了。”阿厘无意识地搓了搓指尖,前阵子那种别扭之感又回来了。
“二公子千金贵体,将水桶给奴婢吧。”
“我不给。”他又露出惯有的那种坏笑。
阿厘最是拿他没辙,被旁人瞧见又得说闲话,急的脖子都红了。
“这桶还需得刷洗呢,公子体谅一下奴婢吧。”
她体格娇小,肢体情态又有点畏畏缩缩,看在周克馑眼里,倒像是一只小耗子。
他有点鄙夷,还有点想再逗逗她。
一旁的阿义看见自家公子脸上的兴味,只觉得还没过冬呢春天却先来了,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。
周克馑眼风扫过去皱起眉头:“你怎的了?”
“昨晚有点着凉。”
“那你站远一点。”是明晃晃的嫌弃。
被阿义这一打岔,周克馑倒想起来不对了:“这粗活怎么让你来做?”她可是母亲房里的人。
这话问的,阿厘不可能说是被排挤时期对其他丫鬟献的殷勤,只道:“这株梨树是夫人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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