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,每一次她睫毛轻颤,都有只失去方向的蝴蝶在他的胸膛内胡乱扑腾翅膀。
所以他转身走回厨房。
觉得自己再呆在那里,会破坏那样静谧安宁的画面。
像他这样的人,不配。
*
许朵朵睡着后,客厅安静得惊人,几乎快要能听见两人快慢不一的心跳声。
许飞燕没提昨天在车上与雷伍摊牌的事,雷伍也不提她们母女俩在街边哭得鼻涕泡都出来的事。
雷伍还坐在单人沙发上,坐姿随意轻松,半阖眼帘下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,相比之下,许飞燕整个人显得紧绷到不行,连藏在短靴里的脚趾头都快僵成石头。
还是雷伍先起了个话题,讲今天去唐苑淇律所的事。
听见熟人名字,许飞燕把还剩一半茶水的杯子轻放到桌上:“我上次见到唐律师,是同她拿你家的钥匙,之后也有几个月没见过面了。”
“唐苑淇今天有些生气。”
许飞燕眨眨眼:“啊?为什么?”
“她气你遇上那种事怎么不联系她给你打官司,你婆家的人,左右都不占理。”
“哦,是不是我哥讲故事的时候画蛇添足了?其实你说错了,不占理的是我。”
她莞尔一笑:“海边那一小块地,我老公和他弟弟都有份,只不过他弟不成器,所以大排档向来是我老公在打理,加上我们结婚后就住在大排档后面自建的小屋里,而他弟一家和我婆婆住在岛内,这么一来,大家都默认了大排档是我老公的,甚至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。”
雷伍怔愣几秒,确实,许超龙没提起这件事。
咳了一声,他又说:“那他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啊。”
许飞燕点头,侧过头看向熟睡的小姑娘:“确实,大家都说我被人逼急了,可最终干出伤人事情的人是我。”
每次回想起那一天,许飞燕都会后悔不已,要是自己当时能够再冷静几分,多想想后果就好了。
她把朵朵身上的外套往下拉了一点,盖住她一双脚丫,回过头,面上没什么表情:“你知道要是没和解的话,我要进去多久吗?”
雷伍皱眉,这点他是知道的。
十年铁窗,不提别的,对常见犯罪量刑他可说是背得滚瓜烂熟,毕竟身边全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案例。
故意伤害罪,三年以下有期徒刑,致人重伤,则是三年至十年。
同监房那个姓魏的老头儿,没坐牢之前才五十岁出头,在工地里干体力活。
那一年的包工头拖欠工资,一群农民工辛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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