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江宁内心毫无波澜,沉声问:“你觉得自己美吗?”
小花胸脯蹭上去,笑得娇憨可爱:“那必须呀,人家可是靠脸吃饭!”
男人白眼翻飞,一把将她扒拉出去,然后开启了毒舌模式:“所谓美人者,以花为貌,以鸟为声,以月为神,以柳为态,以玉为骨,以冰雪为肤,以秋水为姿,以诗词为心。你有什么,也配钻老子怀里丢人现眼?除了一张脸勉强能看看,胳膊腿儿细的跟柴火棍儿似的,腮帮子削得跟个铲子似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打小没吃过顿饱饭呢!”
震惊中的小花,瞬间想起来那个业界流传多年的“鬼故事”:大概六七年前,有个古装剧花旦一炮而红,接着就被某京圈儿衙内相中。俊男美女,出双入对羡煞旁人,可没想到的是,衙内嫌花旦文化水平低,竟然为其在北大报了个文化进修班,逼着花旦苦学诗词歌赋。原本心比天高志在嫁入豪门的花旦,最终打了退堂鼓,床都没上就回归本行磨炼演技去了。
这一刻,挨了教训的小花可以百分百肯定,褚江宁就是当年传说中那个衙内!
实在没想到,这位不解温柔也就算了,嘴还跟淬了毒似的,字字伤人句句要命。小花登时酒意全无,越想越委屈,心态一崩就呜咽起来。
褚江宁嫌烦:“外边儿哭去!”
魏鸣珂等人都看傻了,由衷感叹:“好家伙的,兄弟你都学会坐怀不乱了!这咬文嚼字的,那什么你上床前,是不是先斋戒沐浴焚香更衣啊?”
褚江宁没说话,起身到外面抽烟。
他也没想到,自己会随口摆出这番论调。他的姥姥是旧时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,藏书万卷。少年时的褚江宁,最爱翻看姥姥家那些旧书,于是悄无声息间将传统美学内涵刻进了骨子里。
秋水为神玉为骨,腹有诗书气自华。他的脑海中,忍不住浮现出桃夭身穿绣罗裳,一步一婀娜的姿态。
返回北京的那个下午,褚江宁始终是心虚意乱的。桃夭说得不错,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就是抱着征服者的心态,将掌控欲包裹在深情表象之下,想用温柔炮弹,让那个女人溃不成军。
可是他失败了,撕掉结婚证那天,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留恋,以为回到北京一切就烟消云散了。
褚江宁高估了自己,更低估了桃夭。
她不论何时何地,皆可与他势均力敌。甚至床上的话语权,她都能凭本事争取。
那个女人,行过处花香细生,坐下时淹然百媚。他早就上了瘾入了迷,戒不掉忘不了,只剩满腹痴心欲罢不能。
正月里的北京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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