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言看过很多次别人的笑话,看艺人塌房的时候、被爆黑料的时候,粉丝闭着眼睛洗地控评,他会想这些可能平均年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们会难受吗,痛苦吗?以后脱粉了会后悔吗?但原来他也是一样的人。
人会被遗忘,大家记住的,只有故事。就像崔远洵说的,这个故事最好的、会让人口口相传的结局,不应该是在后续的审判和刑期里拖泥带水。
那我杀了他,再自杀。贺言简直被崔远洵逼得无路可走,再也绷不住冷漠的表情,索性鱼死网破起来。这样总行了。
嗯。崔远洵也是有想过这个选项的,非要说的话,这要略微好一些,但也不是没有问题。
只是这个问题,他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述清楚了。
怎么了?贺言自然察觉到,您又他妈有什么高见?
崔远洵最后决定举例子。
我以前去国外的夏令营,带我们去参观世界名校。去剑桥的时候,那个带队老师突然跟我们讲,克伦威尔的头就埋在附近。
什么?
一个英国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政治家。被砍头以后,他的头被当做收藏品拿来展示。收藏家在他的颅骨上钉了把手,方便客人一边吃饭一边拿着观赏。这颗头被传来传去,后来耳朵掉了,肉也脱水变黄了。人们渐渐看不出这张脸的真面目,只是指着说:这是克伦威尔的头!
贺言这辈子跟克伦威尔最大的关系就是毫无关系,他不知道崔远洵到底在说什么。
你想变成新的头颅吗?崔远洵是这么问的。
变成故事里的人,被人反复用来观赏收藏,但失去生命力,变形扭曲,根本不再是原本的模样。终于到最后,无法辨认。
我不想你变成这样的形象。没有得到贺言的回答,崔远洵突然又加了这么一句。
多么奇怪的视角转换,突然停在了另一个我的主体身上。
比起前面那些分析推论,这简直是完全莫名其妙且微不足道的一个论据。崔远洵怎么想,关他屁事?
你坐牢、死刑、或者自杀,或许被人曲解。哪一件事情,我想起来都觉得很不舒服。崔远洵跟他解释,我好像没这么在乎过别人的结局。
崔远洵真是不行,何羽鞍起码还给他指了条路,崔远洵在这儿说半天,什么没解决,反而新增了问题。贺言简直突然有了自己变身负心汉的错觉,被崔远洵拉着要求对他负责。
贺言。崔远洵又叫他名字。
嗯?
你这个坐姿对腰很不好。崔远洵的语气淡淡的,如果你是觉得坐着不舒服,需要支点的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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