束之后,夏星奇坐了起来,替舒年仔细地拢好衣服。
不知怎地,舒年突然感到巨大的惶恐笼罩在了他的心头上,他伸手去抓夏星奇的衣袖,却落了空。
他不知所措地坐,直到耳边响起了床幔被掀开的动静。
来人低下头吻他,身上染茶与薄荷的香气,舒年沉浸在清冽的气息里,模糊地叫出了他的名字:朝见。
舒年。
左朝见看了他一会,伸出手,将手指探入舒年的发丝间,温柔地摩挲:以后照顾好自己。
这是要轮流与他道别吗?
舒年抱住他,嗓音微微哽咽:换句话说好不好?这样听起来很像生离死别。
左朝见露出很淡的意:不是生离死别。
是我重新活了过来,回到了的身边。
他们静静地拥抱了一会,左朝见离开了,下一个人走了进来,良久无言后,给舒年的脖颈上戴了东西,是项圈,舒年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。
阿夜。
黎夜抹了把脸,压抑喑哑的声线,尽量平静地说:一会见,舒年。
他将项圈的扣子扣好:它会陪着,就像我陪在你身边。
说完这句话,他就转身离开了,好像害怕在舒年面前停留。
他们一个个走了,舒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,所以当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靠近时,舒年一下子紧紧地回抱过去,完全不想放手了:南宫。
我知道会难过。南宫恒一如既往地平从容,但其实我很高兴,在我看来这是件好事。
隔手帕,舒年一点也看不到南宫恒脸上的表情,他很惊讶,甚至怀疑南宫恒是不是为了安抚他的绪而故意骗他,就听到南宫恒继续开口。
不是骗。他说,魂魄相融,我不会生活在那个压抑的大家族,还会拥有一双正常的腿,没有任何顾虑,认认真真地爱着。
他抚过舒年湿漉漉的脸:别哭,一。也许你早就忘了,高中的时候,我们第一次在树下说话,对我了,起来很美,我才对你一见钟,我喜欢看。
舒年张了张嘴,嗫嚅道:我没忘。
南宫恒莞尔:那么我很开心。现在我要走了,送我一个笑,怎么样?
舒年弯了弯唇角,他不知道自己的容看起来是什么样的,大概是非常狼狈的,南宫恒却说:还是很好看。
他抱了抱舒年,转身走出去,他出来后,经过江云川的身边,江云川拍拍他的肩膀,掀开了床幔。
舒年脸上的手帕被浸湿了一大片,他心疼舒年的眼睛,给他摘下来手帕,舒年眼红红地扑进他怀里: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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