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思考起来:“轻些的?那样一份铜便可多铸些钱。可是……”她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如此简单,于是犹豫起来。
卫渊并不打断她的思考,只是静静看着她。
“可是……若是我已经有了这枚重的,朝廷再换作轻的,同样是一文,那岂不是用劣钱换我的好钱?”她将自己当作西京两市的商人,仔细盘算了一番。
卫渊笑起来,提醒她:“的确。可天下臣民的产出仍然不变。”
她忽然明白过来,却更困惑,忍不住问:“天下的产出不会变,可钱变多变劣了,那样原先一文的货物,若用新钱去买便不止一文了。可我手中还是一文旧钱,那两者相差之处,又去哪里了?”
“你自己想。”卫渊饶有兴趣地审视着埋头思索的她。
“去到最先有新钱的人手中了。”她思考了一会,恍然大悟。
他虽然欣赏她的聪颖,仍忍不住揶揄她道:“未想到殿下玉叶金枝,倒通晓市场经济。若生成波斯人,混迹东西两市,想必可做一大富贾。”
“你如何拿我比番邦人!”虽如此说,她还是忍不住笑。
她为这新知识兴奋了不过片刻,心头就冷下来,垂首喃喃道:“那便是我父亲在抢夺天下的财货了。”
“无妨,我已经替先皇还回去了。”他指给她看一旁的新钱,“以后钱监以各地岁入计算币重,官铸钱或可重新取信于民。”
君王视天下臣民为一己之私物,逆臣却不惜以刀兵代君王施行仁道。世道屈曲的确难以预料。
她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父亲远非万人爱戴的贤主,却还是有些伤感,便默默垂首拨弄着眼前的几枚铜钱。
“你应该早生一千年。”她忽然说。
他略一皱眉,质问她:“你是在说我不合时宜?”
“你生得早些,孔孟游说诸国时,便有圣人听从了,又何必去说梁惠王?你做了先古的圣王,我如今也好到你的庙堂里供一炷香。”她笑起来,又有些惆怅,默默背过身去低头观摩那些铜钱。
他闻言微笑。唯一懂得他的人,竟然不是他的手足,不是他的谋士,而是这样一个曾经被他狭隘的仇恨所侮辱、却容忍了一切的女子。
如此,自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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