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不作声地做了个要他噤声的手势,像是提醒他此间仍有人在休息。
她沉默着转入帷幕内,好像是要探查卫渊是否起身,片刻过后仍旧略带歉意地回来。
她轻声令一旁的仆役将此前的奏章交还给右司郎中,又教人将此次呈递的公文收好。
眼前的公主沉默着致礼,温柔且文雅,并不使人轻慢,与她在外狼藉的声名不太相称。
右司郎中接过已批阅的奏章,见到其上墨色尚新的熟悉字迹,对卫渊伤情的疑虑终于略为消散。
“殿下?”九儿见右司侍郎携着奏章离开,又见她闭着眼支着额头不说话,关切地开口。
她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九儿一眼,疲惫地叹了一口气,吩咐道:“你去找人打听一下那位郎官的喜好,晚些时候置办一份礼物给他,就说是将军请他谅解今日的轻慢。”
她这几日仍旧要揣摩着他素日的想法,由九儿模仿了他的字体,依照她的指示批阅近期台阁转递的公文。她忽然庆幸自己教了九儿这个学生,否则眼下没有得意的人手,想必更加难以应付。
暂时瞒骗台阁的老臣和郎官还算容易,可她又如何应付卫渊手下的亲信?那些人极熟悉他,又绝非等闲之辈,更常常包藏异心各自相争。万不得已时,她总是要笼络当中一些人来渡过难关。
她思及此处,更觉得疲惫。她有些不甘心地承认,她的确仍需要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