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心跳略快了一点。他仍旧没有回答,端直的面容光洁平静。
她将一柄短刀藏在衣内,短刀的把柄硌着她的心口。她待要出门,却又到镜前照了照。刀藏得很妥帖,从外表上看不出端倪。镜中的她面色因紧张显得有些灰白,双眼却比平日里明亮。
她并不见得需要刀。她心想。她当然不会卫护卫渊的性命,也无需卫护自己的清白。她是个女子,有千万种苟且存身的办法。可这柄冰凉短小的兵刃仍旧给了她些许勇气。多了这柄刀,她多少多了些选择。
她携家人仆婢到得正堂前,风雪将至,婢子手中羊角灯的光芒左右摇摆,宇文恺的呼声更清晰了些,别苑仅有的卫士沉默地对着紧闭的大门,门上铜钮在黄昏中反射出沉暗的光彩。
“开门吧。”她吩咐。
门闩落下,沉重的大门在众人的屏息中缓缓开启。
宇文恺一方未料想别苑内会主动开门,此时本能地纷纷退缩,使得她当即与宇文恺对视。
她盯着来人。宇文恺此时身着丧服,手支竹杖,原本仍旧在痛谴兄长的恶行,此时见来人是她,一时惊诧,便停了下来。
宇文恺盯着她,抛下手中用以矫饰的竹杖,略显潦草地叉手致礼。她微不可察地颔首,不作回应。
“将军尚在休养之中,诸位还请回吧。”
宇文恺见她开口,微笑起来:“臣当日在南薰殿见过殿下。公主殿下的美丽,令臣没齿难忘。”
人群中响起低低的哄笑。眼前这样俨妆而素服,貌似凛然不可犯的公主,当日不过是叛军的战利品。
她吞下这侮辱,强压怒火,牙关咬得发紧,面色仍旧是寂寂无波。
“可惜校尉当日微末,因此我并不记得校尉。”她冷冷回敬。
“臣等微末,自然不似将军更令殿下挂怀。”
他显然是希望借着羞辱她令她失态,她不作回应,警惕地聆听着山道上的动静。
宇文恺见她不为所动,转而说:“臣等今日来此,不过是要请将军的示下。臣兄悖逆,弑父兄而自立,怀州陷入凶徒之手,将军却久久不肯裁决,难道将军不记得我父亲的功勋、如今竟然袒护悖逆的凶徒了?”
“此事牵涉众多,自然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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