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一笔账要向这位百里公子讨还。”
百里济闻言眉梢轻挑,饶有兴趣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谢敛望着檐下负手而立的青年,平缓叙述道:“不久前凤鸣寺曾有凶犯意图绑架卢家小姐,我未婚妻子那日也在寺中,阴差阳错之下差点叫凶犯掳去,逃脱途中不慎摔下了山坡,那群凶犯应当就是百里公子主使。”
明乐起初听他提起凤鸣寺便觉怪异,直到他说主使就是百里泽,登时睁大了眼睛朝他看去,却见谢敛神色平平,再看檐下青年,竟也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。
“他绑云秀干什么?”
“受人所托。”
“受什么人所托?”
“卢家自己所托。”
明乐觉得荒唐:“你说卢家自己找人去绑云秀?”
谢敛转过头,从头解释道:“此事一开始就有许多疑点。一来凤鸣寺抓获的几个绑匪都是些来路不明的江湖人,身手不错组织有序却连卢小姐的模样都认不清;二来卢家在山上住了好几日,动手的机会很多,绑匪却专挑了城中守卫最森严的佛诞日动手;三来那天国公府仆从简简单单就被置换了一批,事后押送绑匪的路上,也能被人轻松逃走,这当中若是没有人里应外合,是不可能做到的。”
他低声道:“最关键的是,我听说那天是云秀自己主动支开了下人回后山厢房的。”
明乐蹙眉反驳道:“英国公小姐被掳是一桩丑事,云秀不至于做这种傻事。”
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绑匪,此事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为了演一场戏。”
“演给谁?”
“演给她自己。”
谢敛侧过头看了眼医馆的围墙,邻家不知在院里种了什么,隔着石墙探出一截枝条,上头结了小小的嫩芽,犹如少女的心思,要等初春才知道会结出什么。他继续解释道:“那日凤鸣寺一带的巡检官是钟致,山上出事他必定是第一个到的。”
明乐愣在原地许久说不出话,这蜿蜿蜒蜒曲折起伏的少女心思任谁听了都要觉得好笑,但卢云秀年岁尚小,又陷入惴惴不安的情爱之中,当真做出这种事情来……倒也不叫人觉得全无可能。
在旁将事情听了个大概的百里济忽然开口道:“你用玉扳指找了分堂的人手帮忙,却是去干这种帮小姑娘试她情郎的蠢事?”
前头纪景同与他如何针锋相对他都不见什么波澜,这回倒像是气笑了。纪景同瞥他一眼,还未说什么,谢敛也抬眼看过来:“我也想问纪公子,与你做这笔交易的人,是要你假意去掳卢小姐,还是假意掳走卢小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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