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襄君一怔,盯了半响没挪动目光,眼中慢慢嵌些水汽。
忽儿笑了声脆的:“嬷嬷懂我。”
她合上匣子捏紧在掌心,喜笑:“白衡,看赏。”
又郑重嘱咐,“平珠住你隔壁,日后多提点她规矩,初入宫免得给自身招了祸。”
白衡应‘是’,许襄君抬手指门:“都下去,本宫要听经了。”
平珠不懂,还在茫然时被白衡带出屋子,到门外方跟她解释襄嫔娘娘每日未时跟申时听经习惯,不可打扰。
黎至从不起眼墙角走到她眼前,颈子微垂,几分谦卑:“今日娘娘想听什么经?”
许襄君懒得搭理这句,龇牙:“都可。”
她跳下暖榻,伸手将他拽到小案前,打开匣子,将簪子喜滋滋捧给他看:“去年上元节你送我的定情信物,嬷嬷叫人带进宫了。”
许襄君将簪子塞他手里,脑袋一歪,望着他敛神的眸:“同去年那般给我簪上如何?”
黎至被她触碰的肌肤总是炽热,灼烫又让人无限眷念。
垂眼瞧看许襄君掌心那只簪子,轻轻‘嗯’声,掀起不少行过匆匆的记忆。
抬手仔细簪进她发髻中。
这支簪子似乎还映照着去年上元节的灯火,染着温煦亮在他眼中,黎至指腹眷念地触碰下。
许襄君垂头让黎至瞧个够,甜笑:“好不好看?”
黎至点头,“云鬓峨峨,好看。”
世上无人及她。
许襄君这才满意,拉紧他手,俏说:“什么经都可,只要你念,我们就能这样平静相处,无人打扰。”
似乎世间都无风雪侵扰,安静了许多。
随后许襄君搬张棋盘,扯着黎至对坐。
许襄君望着对面端坐的黎至,眸光流转尽是狡黠:“如此你一心二用,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。上京城中棋盘上与你互有胜负者屈指可数,今日可否添上我名姓?”
黎至闻此指腹一愣,人空寂下来,脸色当即半染素青。
许襄君捻颗棋子扔他眉心:“诵啊,一会儿白衡该进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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