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。”
“也是,咱们一家子淤泥,终于见了纤尘不染的月亮,难免心向往之。”大皇子深以为然地附和,抬手倒了两盏茶,朝空着的石凳瞥了眼,“过来坐吧,省得叫旁人看了,还当我大皇子府困顿,留不出一只凳子待客。”
太子闻声扫了眼,见寝居房门紧闭,一副深谈的架势,不做犹豫地过去落座。他接过大皇子推过来的杯盏,凑在唇边抿了口:“多谢。”
太子边喝茶边等,余光不时扫向房门。
“看来,你对你这位太子妃,倒是存了几分真心。”
太子没有搭腔,大皇子也不恼,呷口茶水,喟叹一声,自顾自点头道:“也是,毕竟你不辞辛苦地演了这么大一场戏,千里奔波到南境,若是没有几分真心,哪能从爱女如命的南境王手里娶了他的女儿,还叫南境王拱手送了你如此大的军功。”
太子缓缓侧头,眼神冷淡地望过去。
“怎么,我说得不对?”大皇子微一扬眉,眼神隐隐露出几分不善,“你自小眼高于顶,不屑行遮掩之事,却在这桩事上能屈能伸至此,三弟,大哥当真是小瞧你了。”
说着,他举起杯子,朝太子的方向偏了偏,像是虚空和他碰杯。
大皇子的这番话,无非是觉得,他去南境是为了获得南境王府的助力,先前故意惹恼太傅,也是为了南境之行能够得到一个正当的理由。
然而这猜测只对其一,他是需要一个不引人怀疑的理由去南境,但并非是为了获得南境王的支持,以提高自己在朝堂上的砝码。他本已经是太子,从未行差踏错,即便是皇帝有意废储,也要再三思量。唾手可得的位置,不值得他费劲心机筹谋。
他去南境,只是为了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调查南越,想知道为何南越的探子能够如入无人之境般从边境直抵盛京,想知道南越沉寂多年后,是不是又另有图谋。
但是这些都没有必要直言,他也懒得和大皇子解释。
于是太子任由他误会,不咸不淡地道:“还要多谢大皇兄手下留情,才叫孤得以平安归京。”
太子本是随口说出的讥讽之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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